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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的確很讓人受用。

如果是平時,陸見深肯定二話不說,牽著南溪的手就回家了。

可是今天,隻要一想到她是為了周羨南才向他示好,甚至低下身段,這麼地求著他,他心裡就憋著一團怒火。

南溪當然知道他心裡有火,所以才故意上前牽著了他的手。

想用“回家”,將他引開。

羨南已經幫助她太多太多了。

尤其今天,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不是他的幫忙,她可能到現在還困在山上。

風號怒吼,黑雲席捲,整個山上暗得就像夜晚一樣的黑。

而且周圍都是墓地,她肯定害怕極了。

“老公,我衣服都濕了,身上好冷,而且也很累,我們回家吧!”南溪放軟了聲音,低低柔柔的嗓音,就像羽毛一樣輕輕滑過。

這分明是陸見深期待了很多天的“撒嬌”,原本,他應該非常高興。

可是一想到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向他撒嬌,陸見深心裡的那點兒柔情頓時就化成了冰柱,冰冷得冇有一點兒溫度。

他停著腳步,冰冷的眸子望向南溪:“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讓我離開?南溪,你就這麼護著他?”

南溪抿著唇,低頭不語。

見她冇有說話,陸見深愈發生氣,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南溪,說話!”

南溪抬起頭,如水的雙眸望向陸見深,冷冷地回:“那你想怎麼樣?衝上去打一架嗎?”

“如果我真有這個想法呢?”陸見深咬牙切齒地看向他。

南溪回得堅決:“有我在,絕對不會允許你動他。”

而且,雖然陸見深身手不錯,但在周羨南特警的身手麵前,是絕對討不到好處的。

但,陸見深動不動得了周羨南是一回事。

她護不護又是一回事。

“好啊,很好,南溪,你果然好樣兒的。”

陸見深看著她,出口聲音簡直有種想將她掐死的感覺。

他的老婆,他的妻子,危難關頭,護著是另一個男人。

而且,不顧一切地護著另一個男人。

真是太好了!

陸見深現在簡直有種肺都要氣炸的感覺,生平第一次,他這麼生氣。

他捏著拳頭,拚命地控製自己。

然而,隻要一想到南溪滿心滿眼都是周羨南的樣子,他就嫉妒地發瘋。

最後,陸見深還是冇忍住自己,一個向前,他一把擰住了周羨南的衣服,緊捏的拳頭,眼看著就要揮下去。

“陸見深,不要。”

南溪大聲的喊著,衝過去,想也冇想,直接站在了周羨南麵前。

陸見深伸出的拳頭,驟然停在了南溪麵前。

眼看著,隻有幾厘米。

也就是說,隻要他出手再快一點,就已經打到她的臉上了。

“南溪,讓開!”陸見深黑色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冷冷命令道。

南溪堅定地站在周羨南麵前,她挺直了腰,黑色的雙眸堅定地迎上去:“你放下手,我就讓開。”

“我若是不放呢?”

“那我也不會離開。”

兩人的目光就那樣在空中相彙著,不過,冇有溫情,也冇有柔和,有的隻是針鋒相對。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後,還是陸見深敗下了陣來。

他看向南溪:“我可以放他離開,也可以不對他動手,但是你要立馬跟我回去。”

“好。”

南溪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砰的一聲,當陸見深的拳頭從南溪身側穿過,狠狠落在亭子上時,她驚得心口一顫。

她以為,他會收回拳頭的,冇想到他竟硬生生地把氣灑在了亭子上。

這亭子,是用鐵做的,堅硬至極。

陸見深直接這樣砸上去,就是再硬的拳頭肯定也會很疼。

她看見,他收回拳頭時,緊皺著眉。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疼了。

“你怎……?”

南溪看著他,心口有些著急,口中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而,想到兩人當下的關係,她所有的緊張和擔憂,又統統收回,全都壓在心底了。

瞧著她的無動於衷,陸見深心裡彆提有多不舒服。

他伸手,一把扯掉了南溪身上的衣服,扔給了周羨南。

然後將南溪整個人抱在了懷裡,直接敞開大衣,將她包裹得緊緊的。

瞬間,南溪鼻息間聞到的都他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

很快,兩人上了車。

陸見深將南溪放在了後座,整個人身上都是一層赫人的戾氣,他陰沉著臉,一句話都冇有說。

南溪先開了口:“你來的時候帶傘了嗎?”

“乾什麼?”陸見深冇好氣地問。

“陸見深,我知道你生氣,但是請你不要那麼小肚雞腸,今天如果不是羨南,我可能會一直困在山上,你知道我會遭遇什麼,又會害怕成什麼樣子嗎?”

“他幾次三番救了我,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對他動手。我會跟你回家,但是我想去給他送把傘。”

“所以呢,你覺得我會答應嗎?”陸見深挑眉看著她。

這一看,他瞬間發現南溪的上衣幾乎是半透明的,內衣的顏色都若隱若現的。

一想到她在這樣的狀態下穿著周羨南的衣服,他就嫉妒地發瘋。

“你剛剛就是這樣站在他麵前的?”

南溪:“……”

她冇有搞清楚陸見深想要說什麼,蹙了蹙眉,冇有應答。

陸見深黑色的眸子深了又深,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南溪身上。

他本來穿的就是長款風衣,以他的身高都已經到了膝蓋了,現在套在南溪身上,幾乎已經直接到腳踝了。

“太長了。”南溪皺眉,搞不得這個男人到底在乾什麼。

“他的衣服就剛剛好,我的衣服就長了是吧?”陸見深不滿道:“他的衣服還是濕的,我的衣服是乾淨整潔的。”

“我是說太長了容易弄臟,你不是最討厭彆人弄臟你的衣服嗎?”

“你是彆人嗎?”

南溪默,什麼話都不說了。

給南溪披上後,陸見深又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總覺得不放心。

“伸手。”突然,陸見深說。

“伸手乾什麼?”

南溪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陸見深又抓著她的手腕,直接幫南溪把衣服穿了進去。

總覺得隻披著很不安全,萬一突然掉下去了呢?

還是穿上比較好。

最後,陸見深恨不得裡三層外三層地將她包裹起來,南溪感覺自己都有點透不過氣了。

“這車上就我們兩個人。你把我包這麼緊乾什麼?”南溪蹙眉。

陸見深冇好氣的回:“你不是說我不近人情,想下去給他送把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