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的瘋狂,想到自己最後在他懷裡無助哭泣的模樣,還有他輕聲細語溫柔的勸慰,淩歡臉頰忍不住有點發熱。

她無力地撫了撫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有點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自己日後要如何麵對他。

六年未見,一見麵便發生了這樣荒唐的事,雖然事出有因,但淩歡還是有點難以釋懷,因為她從來冇有想過,她會與寧澈之間發生什麼,這次寧澈回來,她甚至做好了寧澈會成親的準備。

可現在算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還能夠裝作一切都冇有發生嗎?就算她願意,寧澈也絕不願意的,她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固執。

更何況,他們之間日後或許還會有一個孩子,以寧澈對她的感情,如此種種,隻會讓他更加執著,也更不會輕易放手。

可她是君,他是臣,她是先帝遺孀,他是寧親王府唯一的世子,他們之間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們的感情為世俗所不容,他們亦有各自放不下的親人與責任,無法因為一份感情而拋棄一切。

那樣做太過自私,也太過任性。淩歡是絕不會允許自己不顧一切做出私奔這樣荒唐的事來。

想到這裡,淩歡不由有些頭痛。還好待她醒來,寧澈已經離開了,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或者他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在她還未醒的時候離開吧,那個人在她麵前總是這麼貼心,這樣小心翼翼。

“主子,你醒了?”容萱端著一盤熱水走進來為她梳洗,看著她脖子上明顯的淤痕,不由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寧將軍這也太粗魯了,怎麼能這樣……”

淩歡冇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惱道:“還不是你和旭兒做的好事?現在如此,你讓哀家怎麼見人?”

容萱被她說得臉色訕訕的,小聲說道:“奴婢和皇上也是冇辦法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出事罷?更何況,寧將軍對主子一往情深,是他總好過是彆人……”

淩歡氣結,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要怪容萱和旭兒自作主張嗎?可他們並冇有做錯什麼,而且容萱說的也是事實,比起彆的男人,她寧願這個人就是寧澈,畢竟她對寧澈也不是全無感覺,隻是過去礙於身份,無法迴應這份感情罷了。

正是因為那個人是寧澈,她如今才能夠如此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若是換了彆的男人,她恐怕無法接受,更不要提可能會給對方生下孩子了。

“主子,你就放心吧,寧將軍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無論主子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寧將軍都會支援你的,更何況,寧將軍今天在離開的時候告訴奴婢,說他會尊重主子的一切選擇,他說,一輩子還長,他會慢慢等,一直等到主子能夠接受他那一天,那怕等主子一輩子,他也願意……”容萱一邊小聲地勸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瞥了淩歡一眼。

淩歡麵無表情,冇好氣地說道:“那就讓他等一輩子好了,哀家倒是要看看,他怎麼給寧親王和寧親王妃交代!”

“這……”容萱張口結舌。

主子怎麼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聽了寧將軍這一番話,主子不應該是感動嗎?畢竟寧將軍對主子一片真心,他與主子之間又有了最親密的關係,按理說,主子不應該態度如此冷漠纔對。

容萱哪裡知道,此刻淩歡心裡正糾結著呢,想到肚子裡即將到來的孩子,哪怕沉穩如她,也忍不住心煩意亂,有點坐立難安,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旭兒。

想到這裡,淩歡就忍不住心裡煩躁,這都是什麼事啊,她糾結得頭都大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淩歡焦躁不安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了宮人們的行禮聲,緊接著,寢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吧淩歡無力地吐出一句話,動作卻極快地拿起一件圍脖將自己的脖子圍了起來。

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太過孟浪,她的皮膚又嬌嫩,上麵留下了不少痕跡,她可不能讓這些汙了兒子的眼。

“母後,你冇事吧?”秦旭快步走了進來,一臉關切地問道。

“母後能有什麼事?”淩歡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不必為母後擔心,母後好著呢

見淩歡精神不錯,秦旭也放下心來,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寧太傅呢?”

秦旭冇有看見寧澈,心裡不由有些惱怒,母後現在正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寧太傅作為母後的枕邊人,怎麼冇有陪伴著母後?

“回皇上,寧將軍在天色未亮的時候,已經悄然離開容萱說道:“寧將軍擔心白天人多口雜,會讓人發現不妥,因此才決定提前離宮

聽了此話,秦旭恍然大悟,是他想差了,母後與寧太傅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寧太傅不是不想留下來,而是他無法留下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留在後宮並不方便,而且也容易暴露。

說到底,他不是不負責任,而是為了母後好。

“那些宮人可封了口?”秦旭還是有點不放心。

“皇上放心,此事除了奴婢,冇有任何人知道容萱說道。

隱藏在外麵警戒的暗衛自然是知道的,但暗衛是皇室培養出來的死士,對淩歡和皇上忠心耿耿,因此並不需要擔憂。

“那就好秦旭鬆了一口氣,這件事雖然冒險了一些,但終究還是完滿解決了,母後也不會再為了他左右為難,不會再想著自尋短見了。

“你們倒是好,膽子也不小,竟敢瞞著哀家自作主張!”淩歡見他們一唱一和的,心中有氣,板著臉說道:“旭兒,你如今也長大了,能為哀家做主了!”

“母後……”秦旭有點訕訕地說道:“那不是情況危急麼?兒臣也是冇辦法……”

“你冇辦法就將哀家賣了,可想過哀家是否願意這樣做?”淩歡麵無表情地說道。

“母後,是兒臣錯了,您彆生氣,您現在可懷著弟弟呢,萬一被氣壞了可怎麼是好?”秦旭一臉認真地勸道。

淩歡幾乎被她氣笑了,這小孩兒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告訴他,剛過了一個晚上就懷了孩子的?還弟弟?這到底是不是懷了還不知道呢,他就知道是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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