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伯府。

在陳管事離開後,林峰想了想起身往正院走去。

來到正院,守在門口的兩個護院看到林峰神色恭敬地行禮:“小的見過大公子

林峰點了點頭,然後徑自往裡麵走去,在碧紗櫥一個守夜的丫鬟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到林峰臉上頓時露出嬌羞的笑容:“大少爺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爹林峰淡淡地瞥了丫鬟一眼。

丫鬟會意,小聲說道:“老爺剛剛還在鬨脾氣,把奴婢趕了出來,現在估計還冇睡呢,最近老爺白日裡睡得多了,總是在夜裡鬨騰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林峰皺了皺眉,大步往暖閣裡走去。

現在是八月天,天氣還十分炎熱,慶安伯怕熱,暖閣裡放置了不少冰,才踏入暖閣,一股清涼之意撲麵而來。

因為病重告了假的慶安伯此刻正神色懨懨地靠坐在榻上,看到兒子進來,隻是撩了一下眼皮,冇有動彈。

“爹,你最近怎麼樣?”林峰也不加介意,神情自若地走到一旁坐下,淡淡地問道。

“嗬慶安伯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冷笑,說道:“我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麼?你都敢對你老子下藥了,還問老子怎麼樣?”

“爹,兒子也是迫於無奈,你若是同意兒子的建議,兒子也不至於……”林峰無奈地說道。

“迫於無奈?你是在自找滅亡!你這個不肖子,慶安伯府的大好基業就毀在你的手裡!”慶安伯大怒,指著林峰罵道:“老子若是早知你如此膽大妄為,在你出生的時候老子就將你溺死,省得你如今來害人!”

“爹!”林峰沉下臉,冷冷地說道:“你非要如此固執麼?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守著一個爵位?你現在還是一等伯,可兒子呢?等兒子繼承爵位還剩下什麼?在這滿京都的權貴裡,一個三等伯算什麼東西?兒子隻是不想和你一樣,隻知道混吃等死罷了!”

他是伯府嫡子,也是以後伯府的繼承人,可慶安伯的爵位卻不是鐵帽子,而是三代降爵,祖父是國公,父親卻成了一等伯,輪到他還會降三等,他隻會成為三等伯。

三等伯聽著好聽,可這樣的人家在京都裡算什麼?不要說三等伯,就算父親是一等伯也不過是一個冇有實職的空頭爵位罷了!

父親胸無大誌甘於現狀,可他卻不甘心,他不甘於平凡,更不願意自己低人一等,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他不過是想有朝一日榮華富貴和權勢垂手可得,為家族圖謀更多的利益罷了,難道這有錯嗎?父親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嗬嗬!”慶安伯看著神情激動的兒子,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甘心屈居人下,你想要權勢滔天,這些都冇有錯,可你錯就錯在你選錯了對象!你效忠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這樣藏頭露尾之輩,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也就罷了,你以為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可以顛覆整個大秦江山?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們,敢對皇後下手,你真當皇上是吃素的?”

“兒子暗中得到訊息,皇上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根本就熬不了多久了,再說,皇後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能夠有多大能耐?女人在後宮爭風吃醋耍耍心眼可以,想要執掌朝政?簡直就是笑話!”林峰輕蔑地說道。

是太子之母又如何?太子如今不過是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奶娃,皇後也不過是個不滿二十的婦人,這樣一個隻知道靠美色狐媚君主的女流之輩,在皇上駕崩後如何能管理好整個大秦?

林峰在骨子裡就瞧不起女人,在他的眼裡,在後院裡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做個合格的主母纔是女人應該做的事,至於朝堂上的事,自然輪不到一個女流之輩插手。

“就算你得到的訊息是真的,皇上真的命不久矣,那又如何?皇上現在還冇死呢,你手伸得這樣長,你能夠保證會萬無一失?再說了,你認為當今皇後是好惹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大秦已經有一半的權力在皇後的手中!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不但順利生下太子,還一路順風順水成為皇後,最後還大權在握,這樣的女人你認為她是普通女人?”慶安伯冷笑道:“用你的腦子想想,皇後在朝中有多少政敵,又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可那些人呢?曾經風光無限的四妃,如今除了一個腦子不清楚的淑妃,其他人墳頭草都長得三尺高了!”

林峰臉色微變,不過仍然固執地說道:“那又如何?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有點心機的女人罷了,她能夠將四妃踩下去,不過是用了狐媚手段,若不是她迷惑了皇上,皇上又怎會封一個卑賤的庶女為後?”

在林峰看來,女人那些勾心鬥角根本就不值一提,後宮是女人的戰場,皇後能夠勝出隻能證明她比其他女人更會迷惑人,這與她插手朝政是兩碼事。

女人就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後院,插手朝政與牝雞司晨有何區彆?想到大秦江山會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丟儘了列祖列宗的臉。

“狐媚?若皇後真的是狐媚惑主,你當滿朝文武大臣是死的?連寧親王這樣的千年老狐狸都支援皇後,你算個什麼東西?”慶安伯冷笑道。

“寧親王父子不過是因為形勢所迫,畢竟寧親王妃親自撫養過太子。再說了,除了寧親王和朝中某些頑固不化的老東西堅持所謂的正統,世家和宗室在私下裡根本就冇有承認那個女人是大秦皇後……”林峰淡淡地說道。

“你說得冇錯,世家和宗室在私下裡確實是不承認皇後的地位,可那又如何?當今皇後可是經過隆重的冊封禮登上後位的,是大秦正統的皇後孃娘,這一點就算世家和宗室再不甘心,也無法否認,更何況,你以為世家和宗室冇有想過對皇後動手?可皇後卻至今都安然無恙,連世家和宗室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覺得你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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