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席硯琛的眸子睜大了兩分,眉頭也緊緊鎖了起來。

容嫿垂眸也看著,繼續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七爺,您說,這張照片如果公之於眾,得對裴月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話到此時,容嫿抬起了眸,目光犀利,“剛纔我就是問了您一句,要不要吃早飯,您都要讓那位姑娘給裴月帶話,怕裴月多想,您對待女人有這樣高的覺悟,我可不覺得是因為七爺素質高。”

“七爺,喜歡裴月的吧?”

聽到這兒,席硯琛薄唇終於捨得開啟,但一句話,就讓容嫿臉白了。

他說,“賀淩舟想對我乾什麼?”

容嫿呆滯了數秒,纔回過神來,而擅長演戲的姑娘此時卻露出了真實的驚慌,“你......”

“雖然你手機裡那張照片經過了幾次轉存,畫素有些模糊,”席硯琛漫不經心道,“但通過照片的構圖、角度、光線,還有照片裡出現的物體,以這些為參照估算比例,足夠判斷出,拍照的人個子在一米八到兩米之間。”

“如果是剛夠一米八的人所拍,那他拍這張照片,得把手機舉到額頭的位置,一米八以下的,都得舉到頭頂了。”

“而裴月住院的時候,醫生護士都是女性,平均身高163。而那晚,保鏢不允許進入,門被我反鎖了,那麼符合拍照的人,就是一米八八的我,一米八七的顧傾城,和一米九的賀淩舟。”

“你告訴我,我在睡覺,顧傾城在陪小夜,除了擔心裴月傷勢,極有可能半夜起來看她的賀淩舟,還能有誰?”

一番話說完,容嫿猛地連吞了幾下口水。

手突然涼了。

突然就覺得賀淩舟太輕敵了。

席硯琛好可怕。

如果她剛纔冇有看錯的話,他就是隨便瞥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竟然把細節全部記住了。

她努力穩住忐忑的心虛,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此地無銀的廢話:“七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席硯琛又把眸子閉上,“容女士,我懶得花時間調查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也懶得調查你背後的佈局和勢力......”

“最好,你和你背後的人,矛頭是我,這樣我們還能有商有量。如果對付我需要誤傷裴月,不論是誰,我都不會姑息。”

“是嗎?”容嫿深呼了口氣,“和七爺聊天不用迂迴,還真是痛快。”

說著,她把小瓶子擺在了桌麵上,“春、藥,敢喝嗎?”

席硯琛又瞥了一眼。

容嫿繼續說,“七爺您的勢雖廣,但肯定也能想到,如果有人要搞你和裴月,你未必能第一時間攔得住,而我背後的人想搞你,肯定也就不怕你。”

“他說了,隻要你喝下這個,那張照片就可以永遠消失,如果你不喝,你和裴月一起身敗名裂。”

席硯琛坐了起來。

他幾乎不帶任何猶豫的就要去拿那瓶藥。

但在他要拿到的時候,容嫿又突然握住了。

一時間,一男一女的目光淩厲交彙。

“七爺。”容嫿用力凝視著席硯琛的眼睛,“告訴我,你有多喜歡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