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波未散,江祈年禦風而立,長發隨意的飄展在空中,將那張貌如女子的容顏襯托的愈發好看。

可令人奇怪的是,此刻花癡鐘伶卻顯然是沒有心思欣賞這一美景。

原因無外乎其他,她幾乎快要虛脫了,江祈年的最後一擊太過強大,光是餘波就差點兒讓她灰飛煙滅,若非江祈年早有先見之明,提前分離出一道假身來保護她,她非得死在江祈年和鮐仙人的戰鬥餘波中不可。

果然,她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眼下就是最好的證明,沒有江祈年的庇護,她就算有十條命也得在最後一擊中魂飛魄散,甚至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就會被那風暴給吞噬進去。

眼下雖然性命無憂,但是卻感覺身心俱疲,就好像被人套上麻袋猛錘了一天一夜,連走路都顫顫巍巍,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眼見再無意外發生,那守在鐘伶旁邊的假身也是被江祈年收了回去。

此時他走到鐘伶麵前,而後關心的詢問道:

“你還好吧?”

聞言,鐘伶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托你的福,差點兒就魂飛魄散嘍。”

“這……抱歉,鮐仙人的本體太過巨大,倘若我不爆發全力的話就殺不死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時候再讓他折騰出什麼花樣了更麻煩。”

看鐘伶如此虛弱,江祈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本身就多災多難,結果好不容易擺脫了那該死的詛咒,還被他影響的丟了半條命。

不,說是丟了半條命應該不太準確,現在的鐘伶瞳孔都有些渙散了,雖然沒死,但也就是處於還剩口氣的程度。

見狀,江祈年慢慢蹲下身來,將手指叩在對方的手腕兒上,而後渡了些許鬼氣過去。

他體內是擁有鬼氣的,因為天鬼長時間待在他影子中,因此他不可避免的也沾染了些鬼氣,當初他將所有力量都融會貫通,那鬼氣自然也是被摻雜了進去。

本以為渡了鬼氣來修復鐘伶的神魂會效果更好些,卻沒想到就在鬼氣入體的那一瞬間,鐘伶竟直接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見狀,江祈年不禁有些迷茫,這……這鐘伶難道…難道死了?

可理由呢?

難道是剛才餘波影響太大,導致她沒撐過去?

但也不對啊,不是有假身來守著她嗎?

剛才江祈年還特意利用假身來感知了下鐘伶的情況,當時鐘伶的氣息雖說如同風中殘燭,可怎麼說也不會死,怎麼現在突然就………

忽然間,江祈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隻見他先是感受了下鐘伶身上的氣息,而後就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鐘伶沒死,隻是暫時暈了過去。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暈………那就是因為虛不受補。

是的,不僅僅是人類在虛弱的時候不能吃大補之物,就連鬼怪一類的也是如此。

鐘伶如今本就是虛弱無比,而他又直接將天鬼身上的鬼氣用來溫養其經脈,這就相當於給一個大病初癒的人直接吃野生千年大人參一樣,不出事兒纔怪!!

不過好在鐘伶的體質不像普通人那般孱弱,因此倒不用擔心出什麼問題,隻不過是會暈過去而已,但至於會暈多長時間……這個江祈年就不清楚了。

管她呢,沒事兒就得了,這天鬼的鬼氣雖然勁兒大,但對於這些厲鬼來說卻是實打實的大補之物,雖然一時間可能有些撐不住,可等到鐘伶將這些鬼氣消化的差不多了之後,實力肯定會出現一個巨大的飛躍。

江祈年自身傷勢沒有多嚴重,雖說在戰鬥過程中沾染了一些詛咒的氣息,但如今連鮐仙人都死了,那這些氣息也翻不出浪花兒來了。

眼見著鐘伶並無大礙,江祈年也是鬆了一口氣,隻見他先是將讙放了出來,而後又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你先在這兒守一會兒,我去那邊看看情況。”

聞言,讙輕輕“喵”了一聲,然後就在鐘伶旁邊趴了下來。

為了不厚此薄彼,風犬也難得的被江祈年帶出來放了放風,此時那風犬圍著江祈年不斷轉圈,就像是撒嬌的修勾一樣活潑。

說實話,江祈年並沒有因為風犬是後來加入的就相對疏遠,隻不過他實在是受不了對方頂著一張蒼老的臉龐撒嬌的樣子,那場景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風犬的體型很大,形似猿猴,如今隨著江祈年而晉升到半神境,其正常形態的體型就如同一座小山包似的,身上的花紋流光溢彩,在霧氣的包裹中顯得格外神秘。

江祈年沒有客氣,直接盤膝坐在了風犬的肩膀上,而後風犬便長嘯一聲,向著那鮐仙人屍體的方向跑了過去。

風犬的速度非常快,腳底生風,不過是一眨眼,便來到了那屍體麵前。

江祈年當時打出的最後一擊威力巨大,因此也就導致了鮐仙人的殘骸僅剩下一小段,可就是這所謂的一小段,就將近橫跨了半個村子。

散發著腐臭味的黑水環繞在其周圍,水麵兒上還漂浮著怪物的屍體,為了避免受到詛咒的影響,江祈年特意在風犬的四肢附著了一層玉之氣。

他示意風犬向前走去,等到了那殘骸麵前時,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鮐仙人的骨頭。

這鮐仙人和明夜叉還是有些區別的。

明夜叉是隻剩下一縷亡魂,可鮐仙人居然還擁有肉身,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鮐仙人在死後並沒有消失,而是留下了屍體。

說實話,江祈年有些眼饞。

這可是神屍啊,全身上下都是寶貝!!

不說別的,就說這一小段骨骼便不知道能煉製出怎樣的寶物!

這麼好的東西,他自然是想要帶走的。

但問題是這屍體實在是太大了,而他接下來則是還要前往其他區域,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將其帶走。

不過江祈年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可是卻要等到鐘伶醒過來才行。

因此他想了想,便不再理會這具碩大的屍體了。

反正這一時間節點的淮石仙村也沒有別人了,屍體就在這兒,難道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想到這兒,江祈年便不再理會,而是示意風犬帶他去別的地方轉一轉。

如今的村子隻剩下一片廢墟,因此江祈年轉了一圈後也是一無所獲,神龕不用想,鮐仙人都失控了,那麼神龕自然是也就沒了。

因此他要是想繼承神龕還得前往前兩個時間節點才行。

最後,江祈年再次回到了鐘伶旁邊。

他本來想將鐘伶換個地方的,畢竟也是名女孩子,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躺在荒郊野外也實在是有些不雅,但問題是相比於其他地方,這裡已經是儲存最完好的地方了,他總不能把鐘伶放在廢墟中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鐘伶仍舊沒有蘇醒過來的征兆,無奈之下,江祈年隻能是一邊修煉一邊等待著鐘伶。

終於,按照正常情況來計算的話,那鐘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向在一旁修煉的江祈年,一時間不由得驚撥出聲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

江祈年一臉黑線,但仍舊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我本來是想給你渡些鬼氣的,因為當時的你實在是太虛弱,恐怕一陣風都能將你吹的灰飛煙滅。

但誰成想你無法承載住如此強大的力量,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聽到江祈年這麼說之後,鐘伶也是趕忙檢查了一遍自身狀態,接著就發現她的境界竟是由最開始凡胎境巔峰到達了肉身極限,距離半神境初期也僅僅差臨門一腳。

這一發現不禁讓她有些欣喜,以至於都忘記了江祈年明明是一名人族修煉者,卻為何擁有如此純粹的鬼氣這一問題。

但這丫頭一驚一乍的,江祈年也就沒再跟她說,而是趁著對方還沒有注意到這一問題之前詢問起了別的事情:

“好了,現在鮐仙人死了,那些嬰魚怪物也失去了力量來源,從而被破解了永生。

既然你繼承了這座雕塑的全部記憶,那麼能不能說一下幾十年前的那場大戰到底是誰引起的?”

聞言,鐘伶也顧不上自身的變化了,而是直接對其說道:

“嗯……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祈年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問吧。”

“就是……就是你在現實世界,是不是屬於某一個組織的?”

話音剛落,江祈年便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鐘伶,他又不傻,鐘伶之所以這麼問,那就是因為在記憶中看到了和自己穿著打扮一樣的人!

果不其然,這場大戰確實是氣象局的成員所引起來的,但會是誰呢?

程載遊?應初梅?還是蘇月她們?

“沒錯,我確實是屬於一個組織,隻不過我們是效命於中樞的,那幾位應該是我的同僚,你還記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有幾個人?”

“嗯……有四個人,兩男兩女,我並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但為首的那個男的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性格大大咧咧,絡腮鬍子,打起架來渾身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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