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色不斷變換的江祈年,分身臉上的笑意也是愈發的燦爛,直到最後,那江祈年的目光終於堅定了下來,而分身也不由得伸了個懶腰,接著就對江祈年說道:

“怎麼?想到事情的解決辦法了?”

聞言,江祈年點了點頭,見狀那分身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先是打了個哈欠,接著就繼續對江祈年說道:

“你是怎麼想的就不用和我講了,反正也沒多大意義,再過一會兒我就要消失了,我能做的也就是陪你聊兩句,其他的忙我就算是想幫也有心無力。

至於今後的路怎麼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或許是意識到了這是他和分身最後聊天的時光,因此江祈年的心情也是變得有些沉重,他兀自嘆了口氣,然後就繼續問:

“眼前的這座神龕之中寄存的魂魄是屬於哪一位神靈的?”

聞言,分身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那神態就像是昨晚沒睡好一樣,睡眼惺忪,神色疲倦。

“嗯……一個不是很起眼的神明,但是在力量上卻是非常強大,而且……而且非常邪乎。”

“非常邪乎?”

江祈年不禁楞了一下,隨後便繼續追問道:

“莫非是邪神?”

“對。”

分身點了點頭,看似毫不在意,可江祈年卻有所不同,而是露出了微微錯愕的表情來。

說實話,在他所瞭解的神明之中,邪神隻占很小一部分,而且大多數都是上不了臺麵的,雖然都邪乎的很,但實際比起來那些正統神明要差遠了。

因為邪神不僅僅在人族之中受到排斥,就連在正統神明眼中也如同過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現實世界中確實存在一些異教徒,但大多都成不了什麼氣候,就算是有信徒也僅僅占一小部分,並沒有擴散開來。

畢竟還是大部分人都擁有思考能力的,明辨是非,知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不會被平白無故的洗腦,也不會盲目的去跟隨祭拜。

這也就導致了不過是過去還是現在這些異端教類都無法形成規模。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在其中,那就是正統神靈若是想要收集信仰之力,塑造金身的話,那麼就隻有兩種方法。

一是建立香火道統,也就是所謂的香火成神。

二就是以自身為圖騰信仰,通過祭祀的手段來成就神位,這種就被成為祭祀成神。

到瞭如今這個年代,其實是香火一脈更加旺盛些的,因為那些祭祀一脈的神靈大多都屬於先秦神話,屬於很古老的存在了。

可不管是祭祀還是香火,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收集信仰的手段非常溫和,而且給人一種純良,悲憫,神與人為善的感覺。

雖然其本質就是為了掌控人族,包括這深層世界也是通過某種特殊的強製性手段收集信仰,但至少從表麵兒,這兩種信仰的神靈都會勸人向善,並不會蠱惑信徒去互相殘殺,肆意行惡,做那殺雞取卵的事情。

那些神明又不傻,知道人類能夠分辨是非,也知道自己的香火源於何處,因此自然是不會做出竭澤而漁的事情。

更何況所謂塑金身塑的也是功德金身,底下的信徒為非作歹,對他們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人族的信仰於他們而言就像是割韭菜一般,割完一茬兒又一茬兒,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要是人族互相殘殺,他們割誰的韭菜去?還是說就收集一波兒,收集完了就拉倒了,以後愛咋咋?

這種事想想就不可能。

即便是看起來帶些血腥味兒的祭祀一脈,那祭祀也是祭祀的豬牛羊這些牲畜,而不是搞什麼活人獻祭這一套,他們腦子又沒問題,真看到需要活人祭祀的話那些人類自然不會信奉他,就算是用強製性手段也沒有。

塑造金身這種事是不能強迫的,你就算控製了人家的思想,強迫人家信奉你,可通過這種方式塑造出來的金身也是偽金身,表麵兒上閃兩下金光,挺好看,可實際上這樣的金身一碰就碎,啥用沒有。

那些神靈也清楚,要想改變人們的思想嘛,那就是個潛移默化的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但那些邪神可就不這麼想了,在正統神明眼中,不僅是信奉這些邪神的異教徒腦子有問題,就連邪神本身腦子也不太正常。

因此他們其實根本不帶這些邪神玩兒的。

一個個兒的動不動就活人獻祭,用各種極端的方式來證明對神的忠誠,收集信仰,那些正統神靈表示不理解。

別說現在這個年代了,就是放在過去如果有邪神作祟,都不用人族出手,那些正統神靈都會一個個兒急的跳腳,恨不得親自把那些邪神骨灰給揚嘍。

邪神及其底下的異教徒做些邪惡的事情正統神靈管不著,可要是因為這些不好的事情影響到了他們,可不管是他們還是手下的信徒都得瘋嘍,恨不得傾巢出動,將那邪神挫骨揚灰才夠解氣。

而這也就造成了邪神根本就形不成氣候,就算是收集信仰,招收教徒也是偷偷摸摸的,一旦大張旗鼓的擺在明麵兒上,那定然會淪為人人喊打的局麵。

如此一來,眼前這座神龕中寄存的魂魄來自一位邪神,就讓江祈年感到有些驚訝了。

能在這種環境中成就邪神,擁有自己的神龕,並且還和那些正統神靈的神龕放在一起,這實力就連江祈年都忍不住感到佩服。

噩夢之城,深層世界,說到底也不過是一處養魂之地而已,而大魘就相當於這處養魂之地的總負責人,雖然是服務於那些神靈神侍,可實際上也是這深層世界的土皇帝。

隻要是將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那就隨便大魘怎麼折騰都無所謂。

所以眼前的邪神絕不可能是偷偷混進來的,而是真正正正的得到了認可,被允許放在這一處養魂之地。

若是非要形容這件事情有多麼古怪荒誕的話………就相當於一隻老鼠和貓生活在了一起,而且不僅沒有受到歧視,甚至還在貓群中有一定的地位。

因為他已經和看守這片區域的大魘交過手了,鎮守於此地的大魘化身實力不弱,在所有的化身中不說最強,但也絕對說得上是中等偏上。

倘若這邪神不受重視,而且實力也不強的話,那麼大魘絕不會派出一具稍強的化身前來此地鎮守,它又不傻,說到底就是個見人下菜碟兒的主,這邪神要真是沒什麼地位,那大魘才懶得鳥他,隨便派出一具化身來,能行就行,不行拉倒。

之所以大魘直接扔下這片區域不管也是有原因的。

它知道自己殺不死江祈年,同時也知道章鰭就在這裡,雖然繼續戰鬥下去會讓江祈年負傷更重,但是在麵對江祈年這種怪胎光靠累積傷勢是沒有用的。

換成其他人在和大魘化身,章鰭生死搏殺之後,再強撐著殘破不堪的軀體去麵對神龕,那結局都不用猜,肯定是一個死字。

但江祈年不同,麵對他這種怪胎光靠累積傷勢再將其殺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魘化身倘若一直和江祈年糾纏下去的話,江祈年會傷的更重,但是它的化身卻會直接死亡。

分離出幾十具化身已經是它的極限了,每死亡一個對它來說都是不可逆轉的損失,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彌補回來。

它也是經歷了數千年才將這幾十具化身都提到了半神境界,這半神境又不是大白菜,失去一個哪有那麼容易彌補回來?

人家江祈年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將傷勢完全修復,它可沒這本事,消耗不對等,再加上這片區域的神龕本來就脫離了它的掌控,因此他也懶得伺候,趁著江祈年還被困在夢境中就直接跑路了。

此時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後果的江祈年望著分身,然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神龕中究竟寄存的是哪一個邪神的魂魄?

雖說達到如此境界的邪神並不多,但炎黃之地數萬年的歲月中有這麼大本事的邪神也不少,所以能不能給透露一下?”

聞言,那分身先是笑了笑,而後就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

“邪神—明夜叉!!”

“明夜叉?”

江祈年有些驚訝,他思來想去想了很多種答案,卻沒想到是這個殺人如麻的明夜叉。

夜叉大概有兩種。

一為空行夜叉,人身獸頭,背生雙翼,千變萬化,時而渾身赤紅,時而通體幽藍,時而又顯現出金色的光輝。

可不管是什麼顏色,都伴隨著一股黑暗的光澤,幽邃而又神秘。

二則為地行夜叉,地行夜叉更為令人害怕,力大無窮,可遁地,頭頂燃燒著綠色的火焰,高達數丈,如燃燒的蠟燭一般,其雙目一隻生於額頭,一隻生於下顎,呈月牙狀。

男性夜叉相貌醜陋,兇神惡煞,而女性夜叉則是俊美異常,讓人迷戀。

而至於這邪神明夜叉……則是比普通的夜叉要恐怖許多,因為存在的時間過於久遠,因此書上對他的記載非常模糊,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明夜叉中的“明”字是取自日月陰陽之意。

一體雙魂,頭生雙麵,一陰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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