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甩了甩腦袋,將腦海中的想法兒甩了出去,轉而抬起頭來望著一臉錯愕的三人。

“怎麼?不會說話了嗎?還是說……嚇傻了?”

一邊說著,江祈年還咧開嘴笑了笑。

聞言,那張蓮玉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而後不禁向後退了兩步,伸出手來指著江祈年說道:

“你……你怎麼會出來?!”

說話的同時,身上鬼氣瘋狂翻湧,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架勢,那高文興同樣是不例外,渾身肌肉繃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江祈年,如臨大敵。

至於那頂著江祈年臉的高嵐………其表情則是恐慌到變了顏色,渾身抖如篩糠。

說不恐慌那是假的,高嵐可不像王安桐那樣心中懷揣著巨大的仇恨,也沒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因此自身實力自然是差的要死。

別說江祈年了,恐怕就單說那王安桐製造出來的畸形怪物多來上幾隻的話,也能將高嵐給撕成碎片。

張蓮玉和高文興隻不過是大魘製造出來的一個投影,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竟是毫不猶豫的擋在了高嵐麵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生怕江祈年傷了高嵐。

可就是麵對著如此無畏生死的張蓮玉和高文興,江祈年卻是毫不在意。

隻見他揉了揉額頭,然後輕聲說道:

“你們保護那個什麼高嵐,到底是因為出於母愛呢,還是說因為某種程式設定你們就必須如此?”

“你到底在說什麼?!”

張蓮玉二人自然是聽不懂江祈年在說些什麼的,但這並不影響她們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高嵐的決心。

見狀,江祈年卻是頗感無奈。

“唉,不管你們怎麼樣,你們的兒子已經沒辦法活過來了,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可我仍舊覺得這不是你們肆意摧殘其他人的理由。

母愛和父愛固然偉大,也固然是值得敬佩的,但你們所表現出來的母愛卻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那些孩子是孤兒,這一點沒錯。

但誰告訴你們孤兒就不是爹生娘養的了?誰特麼告訴你那些孤兒就活該被你們折磨成這個樣子?

你們覺得你們很偉大是吧?

呸!

真惡心!你們這樣的也配活著?!”

本來江祈年很冷靜的,可是說著說著,他想到了那本在老舊小區找到的實驗記錄。

這裡是噩夢之城,但它同樣是現實世界的一個投影。

那份記錄上記載的隻是一個又一個的簡單人名,但隱藏在那些名字之下的,則是一條又一條的鮮活生命。

他們本就有著悲慘的遭遇,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好好生活的權力,但因為那些人渣的存在,他們從一個地獄中被拖入到更深的地獄之中,連見到陽光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張蓮玉和高文興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這是一件非常令人惋惜的事情,可這不是他們就轉過頭來摧殘別人的理由。

因此江祈年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有的隻是不屑與譏諷。

隻見他此時站起身來,然後一步步向鬼夫婦靠近,同時嘴裡念念有詞道:

“多餘的廢話我就不說了,反正你們也是被創造出來的虛擬人物。

不過高嵐你也真是坐得住,就算這兩人都是虛假的,可說到底也是和你的父母長得一模一樣,你難道真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我殺死?”

江祈年這番話可謂是極為誅心了,以至於一直縮在後麵的高嵐都忍不住麵目扭曲起來,臉像是變色龍一樣一陣紅一陣白。

他目光怨毒的盯著江祈年,然後壓抑著嗓音說道:

“我本來都已經走出來了,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乖乖去送死不好嗎?!”

聞言,江祈年直接被逗得笑了起來。

“你說這話倒是真有意思,還真是沒見過世麵的蛆蟲,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父母的陰影之下,如今居然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

我憑什麼就要去死?

高嵐啊高嵐,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對我指手畫腳?

廢物就是廢物,你連王安桐都不如,王安桐最起碼還知道反抗,可你呢?

你除了像條狗一樣胡亂叫還會做什麼?”

說著,江祈年也不管已經氣的冒煙兒的高嵐,直接閃身到鬼夫婦麵前,而後掐住了二人的脖子。

“好了,你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那你們就去死吧。

放心,你們不會孤獨的,一會兒你們的兒子就會過去陪你們了,雖然你們是家人,但我這樣說你們會不會得到些許慰藉呢?”

說罷,江祈年輕笑一聲,也不管二人嘴中那難聽的咒罵,直接是“哢嚓”一聲掐斷了二人的脖子。

隨著兩具屍體跌落在地上,高嵐的麵色也是徹底變得驚恐起來。

其目光憤恨又恐懼的望著江祈年,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越是見他這般模樣,那江祈年也是愈發的感到不屑起來。

他慢慢靠近高嵐,同時揮手封住了對方周圍的空間。

“真是可悲啊,連狗吠都做不到了嗎?

說實話,殺死你這樣的渣滓真是臟了我的手,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這裡就我一個人,我不殺你又有誰能代勞呢?

唉,真是,看來隻能是辛苦一下我自己了。”

高嵐望著近乎神經病一樣的江祈年,一時間隻感覺到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結巴著不知道要說什麼,想要求饒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是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江祈年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抬起兩根手指對準了王安桐,而後咧開嘴笑了起來。

“pong~”

話音一落,一顆由靈力凝聚成的子彈瞬間飛出,隨後貫穿高嵐的眉心。

最終,高嵐臉上的不甘與恐懼定格在了這一刻,其屍體無力的向後倒下,摔倒在病床上,而後又跌落到地板,濺起些許塵埃。

隨著高嵐的生機不斷流逝,維持著夢境的力量也在緩緩消散,周圍的景象寸寸崩碎,逐漸露出原本的麵目來。

江祈年重新回到了夢境世界,但此時的大魘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懸浮在半空中,望著這一副荒誕又詭異的城市,不禁抬起手來撫摸著清風,口中不禁呢喃道:

“跑了呀………

看來這是知道殺手鐧對我沒用,所以才直接跑路了?

哎呀呀,真是讓人頭疼。”

說著,江祈年流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而後輕輕揉著自己的額頭。

大魘固然是跑了。

婆娑夢境便是大魘這具化身的殺手鐧,因此江祈年既然逃了出來,那就說明就算是再戰鬥下去也會變得毫無意義。

大魘並不擅長正麵戰鬥,雖然奪取的能力很多,但是貪多嚼不爛,在能力的研發程度上除了編織夢境以外,其化身沒有任何一項能比得上江祈年的。

因此繼續糾纏下去除了能多耗費江祈年的一些能力以外也沒有其他用處了,江祈年這種怪胎消耗掉的靈力很快就能補充回來,可如果化身被斬殺的話,大魘要想再祭煉一具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趁機撤退,與其進行毫無意義的戰鬥得不償失,倒不如暫時蟄伏起來,暗中積蓄力量,等下一次和江祈年對上的時候務必將其斬草除根。

江祈年又不傻,他顯然是能明白大魘的想法兒,因此他才會感到頭疼。

他的想法兒也很簡單,那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將大魘的一具化身斬殺,雖然無法奈何對方的本體,可隻要能削減對方的力量,那就是有必要的。

不過現在看來恐怕不能如願了。

大魘鬼精的很,所以根本就不給江祈年削弱自己實力的機會,還沒等江祈年出來就擅自跑掉了,連個影都沒見著。

事已至此,江祈年即便是惋惜也沒什麼用了,最後隻能嘆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繼續往深處走吧。

不過那陰土就是有些可惜了,看來隻能暫時寄存在大魘那兒了。”

是的,大魘跑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對方倒是精明,王安桐死的同時就將陰土給收走了,根本不給他繳獲戰利品的機會。

要知道那陰土江祈年可謂是非常眼饞的。

他已經知曉了自身的一些秘密。

現在冥河有了,冥火也有了,倘若再湊集一個陰土的話,那麼他的實力恐怕能直接提升一個檔次,甚至是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變化也說不定。

誠然,現在的江祈年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一個怪胎,他都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人類,連最基本的血液都已經被替換,現在的他又算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江祈年也懶得再去想。

反正想半天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倒不如按部就班的走下去,這種異變貌似並非是什麼壞事。

換種角度來說,他都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在乎會變得更加怪異嗎?

陰土江祈年是誌在必得的。

不過現在看來也隻能等一等了。

想到這兒,江祈年也是嘆了口氣。

大魘已經跑了,那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兒的必要了,打了個哈欠,便揮手在空中撕開一道縫隙來。

緊接著就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至於這無人掌控的夢境世界,也在此刻悄然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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