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初梅的術法加持下,二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腸胃科的住院部這裡。

塵封的大門被一把鐵鎖牢牢的鎖在了一起,隨著江祈年用力一踹,那生銹的鐵門也是“轟”的一聲被踹開。

煙塵四起,遮擋住二人的視線,江祈年手指一縷清風環繞,而後將那空中的煙塵拂散,這纔是抬腿走了進去。

和外麵不同的是,這棟大樓的內部雖然沒有那麼的詭異血腥,但不論是墻壁還是走廊兩側的座椅都落滿了灰塵,明顯是一副常年無人居住的模樣。

不過走著走著,江祈年也是漸漸發現了些不正常的地方。

整棟樓太過安靜了,安靜到令人可怕,甚至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待在這樣一個幽暗寂靜的環境之中,彷彿總能聽到一陣指甲劃過毛玻璃的聲音,胸腔中心臟的跳動也顯得格外有力,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從心底中爬出來一樣。

江祈年嚥了口唾沫,潤了潤有些乾燥的喉嚨,也不知道是這裡常年封閉,還是某種未知力量在作祟,他總覺得胸口有些壓抑,就連喘氣也是覺得有些費力氣。

或許是見到了他那有些不適的模樣,也或許是應初梅本身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才開口安慰下江祈年,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年仔,沒事兒的,不用擔心,這一路走來那麼麻煩的事情都過來了,這些危險算不得什麼。

也許到最後肯定是不會那麼的順利,但有我陪著你呢,咱們兩個在一起,就算是再怎麼恐怖的存在也不必擔憂。”

江祈年並沒有回應對方,而是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便算作是回答。

見他沒有聊天的**,應初梅的臉色也是有些陰晴不定,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兒還是沒能說出來,最後隻能是再度安靜了下來。

二人就這麼誰也沒理誰,最後一路來到了病棟三樓。

而到了三樓之後,江祈年望著那一排排的病房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說劉悅並沒有告訴江祈年他到底在哪個房間之中,但是根據當時對方所說的話來看,那麼相簿應該是藏在一個靠窗的房間裡麵。

可問題是這裡的病房相鄰十分緊促,所以他也不確定到底哪個纔是劉悅留下相簿的地方。

想到這兒,江祈年也是揉了揉額頭,隨後便和一旁的應初梅說道:

“唉,看來隻能是一個一個的找了,事不宜遲,我們快點兒行動吧。

這樣,我要找的東西是一本相簿,我們分頭找好不好?

這樣一來也能稍微快些,外麵的那些怪物不知何時會脫困,所以還是盡量節省時間的比較好。”

聞言,應初梅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江祈年會建議二人分頭行動,這倒是省了她不少事,所以她也沒有猶豫,而是直接點頭應承了下來。

“那好,那……那我去走廊那邊兒看一看,你就在這邊的幾間病房搜查一番,等到時候不論誰找到了都在樓梯口這裡匯合怎麼樣?”

江祈年別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好,沒問題。”

說罷,二人便頭也不回的向各自的走廊方向走了過去。

直到這時,江祈年終於確定這裡確實是有未知力量在影響了,那應初梅走出去不過兩三步,他卻是已經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了。

回到望去,便發現二人之間似乎是彌漫起些許黑色的霧氣,將他們的聲音和氣息全部阻隔了開來。

望見這樣一幅景象,江祈年也是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然後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哎呀呀,真的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呢,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出現某種危險了呢?”

話落,便是向著左手邊兒的病房走了過去。

纖細的手臂抬起,輕輕扭動著門把手,隻聽“吱呀”的一聲響起,些許灰塵也是細細簌簌的落了下來。

江祈年一手捂著鼻子,一手驅散著煙塵。

他倒是沒用風將那灰塵吹散,反而是就像是正常人一樣,全然看不出有半分焦急的模樣。

急什麼呢?

反正那些怪物是不會再出現了,它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麼除非是接下來的過程和計劃相違背,否則那些怪物隻會繼續潛伏在暗中,等待著下一個獵物的來臨。

這一切都是環環相扣的,計劃緊鑼密鼓,看似意外,可如果將這些意外聯絡到一起的話,那麼就全是必然。

他必然會被畸形怪物追殺,也必然會被無頭厲鬼所困住,更必然會遇見“應初梅”。

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是否能找到相簿已經不重要了,錯誤的選項又怎麼可能會得到正確的答案呢?

也許相簿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他需要確定的並非是相簿中到底隱藏了什麼重要線索,而是通過相簿來襯托出的一係列事件。

房門開啟的一瞬間,他便是邁步走了進去,可剛走進去沒兩步,身後的病房門卻是“砰”的一聲關閉了。

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象也在不斷扭曲,很快就變了一副模樣。

見到如此異變,江祈年卻沒有半點兒驚慌失措的感覺,反而是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

果然如此。

剛進來的第一個房間就有未知力量影響,這足以證明問題的關鍵了。

打?

不可能的。

江祈年很快就搖了搖頭,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兒拋之腦後。

說實話,幕後主使的手段確實高明,但即便是再高明也無法掩蓋一個最嚴重的破綻。

那就是對方能力的重復性實在是太高了。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世界上的能力千奇百怪,可以說是數量多到無法計算。

可哪怕是再多的能力分攤到個人身上,也無非是寥寥幾個而已。

既然這樣的話,那修煉者以及妖物為什麼不拚了命的去學習各種各樣的能力呢?

妖物由於條件限製和自身基因血脈限製無法學到太多的能力,這一點兒倒還有情可原。

可江祈年這種官方的修煉者呢?

氣象局隻要是能一直執行任務,那麼功勛點是根本不缺的,更別說有時候遇到某些突發事件亦或者是重大事件立了功,那功勛點足夠學到一些強大的能力的。

氣象局的寶庫中一直囚禁著那些作惡多端的妖物及厲鬼,目的就是為了有人想兌換能力的話有豐富的選擇。

而江祈年自入職以來所立下的功勛可不小,再加上自身所具備的真略意義,那麼寶庫中的能力對他來說幾乎是可以說隨意挑選的。

但他之所以沒有學任何能力的原因一是自身能力足夠強大,沒必要去鉆研其他的。

其次就是修煉界並非是像尋常人理解的那樣,技多不壓身。

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精。

氣象局有許多真實的案例來證明,修煉者並非是能力越多實力就越強。

事實恰恰相反,能力越斑駁復雜,其實越容易拖後腿,使得能力擁有者終其一生都難以前進一步。

因為真正能應用到戰鬥當中的能力其實就那麼幾種。

就像是某個故事中提到的一樣,少年費盡千辛萬苦上山學習屠龍寶術,期間不畏嚴寒酷暑,等練就了一身屠龍本事的時候下山,卻發現這世上根本就無龍可屠。

既是無用武之地,那就沒有了學習的必要。

眼下幕後主使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亦是如此,雖然說其最終目的是為了殺死江祈年,但至少現在他必須要困住江祈年才行,這樣才能給其餘人足夠的時間去操作。

所以說不管對方的能力有多麼繁多,可至少在拖延時間製造機會的時候,對方隻能是施展出這種圍困的手段。

江祈年出不去,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等到解圍之後就算是有所懷疑也沒辦法做什麼,畢竟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撕破臉。

等到真正能撕破臉的時候,卻為時已晚,再也沒了翻盤的可能。

但江祈年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對方願意演戲,那他就陪著對方演下去,隻需注意不要陷得太深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後,他也就不那麼著急了,而是靜靜的觀察著四周的變化。

沒過一會兒,周圍的景象便徹底改變了,這裡哪裡是什麼病房,這明明是停屍房!

燈光昏暗,時不時的還閃爍那麼一兩下。

空氣陰冷潮濕,蓋著白布的屍體規則的排列在江祈年四周,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見到如此景象,江祈年的心中是有些不屑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一番場景自然是恐怖至極的,甚至是遇到一些膽子小的,肯定會忍不住嚇昏了過去。

但對於江祈年來說如此景象卻掀不起半點兒波瀾,除了能營造一些恐怖氛圍也沒什麼其餘用處。

當然,雖然是心中感到不屑,可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否則被幕後主使發現了端倪,那麼接下來的計劃也不好施展。

想到這兒,江祈年便非常自然的流露出一副有些緊張的模樣。

而就在此時,遠處的一具屍體卻忽然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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