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和文仲桃見過幾次麵,對於這位局裡有名的好好先生,他倒是有著不錯的印象。

文仲桃相比於氣象局那叱詫風雲的隊長,模樣反而是更像一位從事教育事業多年的班主任。

黑袍切合的貼在身上,沒有一絲褶皺,一頭染上些許風霜的頭發也被整理的一絲不茍,那斷了一條腿兒的眼鏡架在鼻梁之上,平添了幾分文人風骨。

雖破不亂,說的大概就是文仲桃這般樣子。

此時聽他說有副古畫顯得有些奇怪後,那江祈年也是微微皺了下眉。

而後,便是對他說道:

“文隊,您若是方便的話,不如帶我去看看如何?”

“自然,您裡麵請,我們邊走邊說。”

話落,江祈年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吳若男她們。

接著就和文仲桃向裡麵走了過去。

“江隊,這古畫單從外麵看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它身上既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寶物上那獨有的氣息。

可是當我麵對它的時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躲在裡麵看著我一樣。

我可以堅信這絕對不是我的錯覺,因為在之後,我試著往那古畫裡麵注入了一些靈力。

奇怪的是,這些靈力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樣,沒有引出半點兒動靜。

問題是若是普通的畫卷,在接觸到靈力之後應該會瞬間被摧毀。

但這幅古畫不同,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無論我注入多少靈力都不會出現反應。

因此這纔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興許是我境界過低的原因?

總之一會兒您試試便知,也許您能找到端倪之處也說不定,畢竟我接觸的未知事件起始不算多,大部分都是那種中規中矩的。

這次要不是我就在附近的緣故,恐怕也輪不到我來調查。”

說著,文仲桃還嘆息似的搖了搖頭,眉眼之間盡是那無奈與愧疚。

見狀,江祈年自然是不能再說什麼。

“文隊不必如此。

既然您覺得那幅畫有問題,我們不妨先看看再說。

若是沒有您的話,這麼大個應家恐怕我尋找半天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消一盞茶的時間,江祈年幾人便跟隨文仲桃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書房內部。

望著那周圍的環境佈局,江祈年也是瞬間有了自己的判斷。

根據這間書房的傢俱樣式和裝修風格,都顯得是極盡現代之風。

可是那墻壁正中央的地方,卻掛著一副長約半丈的畫卷,模樣看著像是有些年頭了,以至於那表麵都沾染了些許黃痕,其邊角處更是多了許多破損。

畫中心的位置畫了一個背影,看起來非常潦草,那畫中人低垂著頭和臂膀,彷彿是在唉聲嘆氣,雖然經過歲月的磨礪顯得有些模糊,可是卻平添了一份詭秘繚繞之感。

江祈年幾人望著那幅畫,就彷彿雙方之間隔著一層灰色的迷霧,讓人看不透徹,同時還帶著幾分不安的感覺。

時間久了,好像那迷霧漸漸從畫中湧了出來,然後又在不經意間將幾人包繞,等再回過頭來時,再也找不到那回去的方向。

“他……他好像在動!”

突然,陳月亮驚恐的瞪大雙眼,連那指著古畫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聽她這麼說以後,文仲桃也是慢慢走上前去,然後仔細研究著那幅畫。

可不管怎麼看,卻是都沒有發現異常。

“小友,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他承認這幅畫確實是有些詭異,可他研究了這麼半天,這副畫除了能自動吸收靈力以外,便再也沒了什麼特殊的地方了。

聞言,陳月亮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隻見她揉了揉眼睛,然後又向那古畫的方向看了過去。

可這次……她卻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怎麼回事兒?

難道……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可我明明……”

“月亮。”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祈年輕聲打斷了。

“你先不要懷疑自己,你仔細想一想,當時在你眼裡這畫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我……”

本身她還是有些猶豫的,可是在迎上江祈年那溫和的目光後,卻是慢慢變得堅定下來。

“江隊,我可以確認我並沒有看錯。

當時我一直在盯著那幅畫,然後畫中的背影就開始慢慢模糊起來,彷彿那層看不見的迷霧真的湧了出來一樣。

本來我是要出聲提醒你們的,可就在這時,我卻看到那飄渺的霧氣動了一下。

緊接著,那道背影就是向右轉了過來,貌似是想要轉過身來看我一樣。

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又變得剛開始那樣,彷彿剛才的種種不過是我的錯覺。

但我覺得……我沒有眼花,不論是幻覺還是別的什麼,總之我感覺這幅畫有什麼問題。”

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文仲桃也沒有再出聲反駁,隻不過卻是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

“可問題是,她能看到,我們卻看不到,那就說明這小姑娘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江祈年沉吟片刻,接著便開口說道:

“特殊之處……

一開始我確實懷疑過是不是境界越低受到的影響越大,可顧淩浩卻什麼都沒看到。

也就是說這不是境界的問題。

如果陳月亮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的話……我想大概就是那枚古牌了,亦或者說是旋龜。”

想到這兒,他也是扭過頭來對著陳月亮說道:

“月亮,你把旋龜放出來,看看會不會引起異象。”

“好。”

話落,陳月亮就是將旋龜放了出來。

令幾人沒想到的是,在旋龜出來的那一瞬間,就開始止不住的啼鳴起來。

文仲桃等人雖然不懂旋龜話中的意思,可是卻能從其叫聲中聽出恐懼的意味,因此第一時間內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緊接著,陳月亮就趕忙為幾人解釋起來:

“雪糕說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就在這幅畫中!”

聞言,文仲桃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我明白了!

我剛才還在想這旋龜為何生的如此奇妙,如今一看竟然是有玄武的血脈!”

“文隊,此話怎講?”

“我原先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場機遇,也就是這場機遇才讓我走到了今天這般境界。”

說著,文仲桃便將自己的脖頸向下扯了扯。

望著那裸露在外麵的龜甲,眾人一時間不禁詫異連連。

這文仲桃竟是後背生出許多龜甲,在其上麵,還遍佈著古樸滄桑的花紋!!

見狀,江祈年不禁有些驚訝的問道:

“文隊,您這是……”

“很奇怪是吧?

那這樣呢?”

說著,文仲桃心念一動,那古樸的龜甲便又重新消失不見了去。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雲遊四方,無意間便煉化了幾滴玄武精血於體內。

是真真正正的五靈神玄武,不是那種形狀相似的亞種,它不僅提升了我的實力,還讓我的天賦得到了全新的升華。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被氣象局選中,否則以我的天賦雖說不差,可距離氣象局的篩查標準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這小傢夥剛剛一露頭我就察覺到了它的血脈,如此能發現古畫的異常倒是說得通了。

畢竟這玄武向來有鎮宅,庇佑平安和驅除邪煞的作用,我的玄武精血是死物,因此察覺不出來異常也不稀奇。

可這個小傢夥不同,甚至說是一塊活化石都不為過。

這區區邪妄,自然是逃不過它的眼睛。”

聽文仲桃說完以後,眾人也是露出恍然的神色來。

怪不得陳月亮能察覺到異樣,原來是這旋龜的作用。

江祈年的讙最然也有辟邪的效果,但若是用來鎮宅的話就要差上一些意思了。

瞭然之後,江祈年也是說出了事情的關鍵。

“旋龜有玄武血脈,因此有鎮宅驅邪的作用,如今它說這畫中的東西要走出來了,那麼這幅畫肯定是件邪祟之物。

也許應家的世界和這幅畫脫不開關係。”

說到這兒,他便是走上前去,然後輕輕撫摸著畫卷表麵,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

果不其然,就在他靠近古畫的一瞬間,體內的讙便瘋狂預警起來,這也更加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學著文仲桃的樣子,隨手注入了一些靈力進去,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靈力進入古畫的一瞬間,就如同泥牛入海,沒有一點兒音訊。

不論江祈年如何感知,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如此看來,這幅畫沒那麼簡單,它也許是連線另一個維度的通道,而應家也許就在這另一個維度當中。”

“那這如何是好?

我沒有針對空間的能力,所以哪怕知道應家的人在哪兒,我也無法將他們救回來。”

聞言,江祈年猶然一笑。

緊接著,他的手臂便浮現出一抹晶瑩的光芒來。

他將玉之氣附著在胳膊上,而後便像那古畫的方向探了過去。

隨後,他望著那微微蕩漾的漣漪,然後輕聲說道:

“我擁有破開空間的手段。

不如這樣,我先進去看看什麼情況,文隊您幾位就在這兒守著便可以,等支援來了再做打算。”

見他心意已決,文仲桃便點頭說道:

“好,那江隊您注意安全,我們隨時恭候。”

話音剛落,江祈年就全身環繞這玉之氣,然後轉頭走向了畫中。

等他進去的那一刻,卻驚訝的發現這畫中的世界居然仍舊是應家宅子,一點兒變化都未曾發生!

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此地的宅子四周,彌漫著厚厚的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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