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眼睜睜看著趙鵬消失在黑暗中,正當江祈年思索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副棺材,上麵掛著一朵白花,棺材兩側還立著一排白色的蠟燭,幽蘭色的燭光在這漆黑的環境下撲閃撲閃的顯著格外詭異。

周圍還若隱若現的傳來哭喪的聲音,那種哭聲似乎無處不在,它在江祈年的耳邊環繞,從耳朵鉆進去,充斥著他的腦海,惹得江祈年莫名的煩躁。

這個聲音就像一個引子,將他內心最深處的絕望和悲哀勾引了出來。

江祈年咬了咬牙,將插在他右臂上的匕首抽了出來,匕首上帶有鋸齒狀的倒刺,撕裂肉體的感覺痛得他倒吸涼氣。

不過疼痛感也讓他頭腦清晰了不少,但情況不利的是右臂還不能動。

他通過觀察已經弄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要想恢復右臂的行動就需要用更強的靈力將趙鵬的靈力逼出體內,可趙鵬的靈力很強,更何況他現在體內的靈力早已消耗完。

他強壓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感努力思考著,剛才他抓住了趙鵬驚愕的那一瞬間撞倒了他,然後將所有靈力匯聚到右手上使其短暫的同化,鋒利的爪子刺穿了趙鵬的右肺。

他心中猜測哪怕後來趙鵬吃下不知是什麼的腐肉恢復了傷勢,但那一擊仍然對趙鵬有一定影響,要不趙鵬為什麼退居幕後……

等等!趙鵬為什麼要退居幕後?他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人。

他做事心思縝密,步步算計,自己身上的靈力已經用完了,他不會看不出來,如果這時候他依舊展開攻勢,自己估計再也無力招架。

也就是說,趙鵬很有可能是自身出現了問題,使他不得不退居幕後,可究竟是什麼問題呢?

他從一開始就感覺趙鵬和其他的術士不太一樣,江祈年聽程載遊講過,術士,就是溝通天地靈力化為己用,修的是天人合一,我即為天,我即為地,這條道是一條通天徹地的磅礴大道。

可趙鵬看起來隻給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連他周圍的空氣都被渲染的陰冷刺骨,難道是修歪了?

他的術法肯定比應初梅高出一大截,那些殺傷力極強的術法應初梅能用出來,趙鵬肯定能更輕鬆的用出來,並且更為強大,那為什麼不用呢?單純隻是怕被追殺?

這種術法殺現在的江祈年他可能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撐不住……

根據江祈年的推測,趙鵬應該是修煉修出問題了,他退居幕後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江祈年不認為自己剛才那一下能讓趙鵬嚇得藏起來,那撐死了算起個引頭。

江祈年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哭聲還在,白色的蠟燭也依舊在燃燒,真正的殺招還沒有來,他摸了摸身後的圍墻,試探著將手伸出邊緣。

可是當他做出這個動作後,圍墻突然消失了,而轉瞬間他後背便撞到了什麼東西,他向後摸了摸,是圍墻,而那副棺材,依然出現在他眼前。

緊接著他又試著移動方向,然後他就發現不論他移動到哪裡,那副棺材都始終正對著他。

江祈年確定了,這不是影響空間的術法,這是影響他的術法,當他試圖走出去的時候,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迫轉身。

而這副棺材也不是固定位置的,而是隨著他移動而移動。

換句話說,這就是通過術法在他眼中形成的具象物,術法對他的感知和內心造成了影響,而不是趙鵬憑空造物創造出來的東西。

他意識到這個術法的高明之處,它的殺傷力並沒有強橫到離譜,可是它很高明,它影響你的感知,甚至鉆進你的內心,無孔不入。

它如溫水煮青蛙一樣瓦解你的內心,你的鬥誌,當你醒悟過來的時候早已身陷囹圄。

江祈年對術法的瞭解隻涉及到皮毛,他現在沒辦法破除這個術法,於是他隻能警惕著四周,靜靜等待接下來的變化,他不相信趙鵬做出這些東西隻為了嚇唬人。

慢慢的,哭聲越來越近,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趴在他耳邊輕輕哭泣,可等他環顧四周,又什麼都沒發現。

而緊接著,上麵似乎是落下一張張紙錢,紙錢越來越密集,逐漸遮擋了江祈年的視線,而就在一片紙錢從他眼前滑落時,一道身穿孝服的人影出現在棺材麵前,他跪在棺材麵前低聲嗚咽,哭聲和周圍的哭聲融合在一起,江祈年警惕的注視著這個憑空出現的人。

他並沒有停止哭聲,他隻是緩緩的站起身來,然後轉過身來麵對著江祈年。

可突然間,江祈年目呲欲裂,呼吸變得十分急促,他死死的盯著那個人!隻見那個人懷中抱著一副遺像,而遺像上的兩個人,赫然是江祈年的父母……

這一直是江祈年心底永遠的痛,他變得沉默寡言,好像遇到什麼事都很冷靜一樣,他把這些不願意麪對的事深深的埋在心底,就如同他記憶中的那座小城一樣,被封閉在一個永遠見不到天日的小房間之中。

剛才趙鵬的匕首被江祈年拿在手中,哪怕他現在是一名修煉者,哪怕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趙鵬的圈套,可是他仍舊忍不住發怒。

他本以為他已經忘了,但那隻是自欺欺人罷了,心口的傷疤被重新撕開,讓他窒息,胸腔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要殺人,把這腔怒火釋放出來!可他發現哪怕跑的再快,那個人和他的距離依然沒發生任何變化。

而就在此時,從黑暗中又走出一個穿著孝服的人,依然看不清容貌,依然抱著父母的遺像,依然永遠觸碰不到。

接著,一個,兩個,三個……漸漸的江祈年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人了,除了看不清的容貌,他們的裝束,哭聲,神情舉止都一模一樣,他們將江祈年團團圍住,哭聲也越來越大。

詭異的哭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一曲詭異扭曲的哀樂,聲音透過江祈年的耳朵,充斥著他的整片腦海,他死死地抱住頭,隻感覺頭痛欲裂彷彿要炸開一樣!

和聲音有關的術法!不,不對!這應該是從靈屬性脫胎出來的,通過特殊聲音刺激人的神經係統。憤怒並沒有完全吞沒他的理智,他還保持著一點思考能力,他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放平自己的心態。

在這個時候無能狂怒是最沒用的,哪怕他剛開始沒控製住,可過後他依然保持住最後一絲理智,如果他肆意宣泄自己的憤怒然後胡亂浪費力氣,最後一定會被殺死!這是趙鵬給他設的殺局!

江祈年拚命的思索著,他捂住耳朵稍稍的減緩了一些攻擊。

他不禁感到一絲後怕,這個趙鵬可怕到難以想象,他本身修煉肯定是出現了問題,但是從趙鵬見到讙的那一刻他就開始佈局了。

他將動靜控製到最小,並且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起初江祈年以為這隻是個遮掩動靜的術法,可打鬥了一番後才發現這個最像輔助的術法纔是真正的殺局,他還是著了道了,一個修煉幾十年的術士怎麼可能比他差?

這樣的殺局應該怎麼……

等等!江祈年發現他的思緒一直在偏離初衷,看來哭聲不僅會攻擊人的精神,還能影響人的神魂!

他看似保持理智用心思考,可一切隻不過是趙鵬的術法在間接引導他!破局,破局,破局,江祈年一直默唸著,以使自己保持本心,同時他心中也暗自揣摩:

首先趙鵬將我削弱到身心俱疲的狀態才揭開這個術法的真麵目,突然出現的紙錢而且越來越多,會讓人誤以為這是攻擊手段。

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紙錢上時,人影出現了,我完全沒注意到他是怎麼出現的,後來穿孝服的人站起來,我以為這個人是攻擊手段,可他懷中的遺像纔是,估計遺像並不是真的遺像,他隻是一麵鏡子。

因為趙鵬並不知道我的身世,所以這麵鏡子能照出人內心最深處最不願意麪對的人,當人們看到遺像的時候,悲哀,憤怒,懷疑這些情緒……

對了,從一開始的哭聲開始就已經產生了影響,猶如慢性毒藥一步步將人逐漸吞噬,直到人們看到遺像產生負麵情緒,穿孝服的人越來越多,一切鋪墊就緒,哭聲不斷放大交織在一起,由簡接變為直接攻擊!

有了前麵的鋪墊,哪怕是修煉者也很容易中招導致情緒崩潰,那麼……接下來呢?

現在的攻擊雖然很可怕,但是江祈年堅信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哭聲哭不死人。

就好比原始社會的人類狩獵兇猛的野獸一樣,臨死的野獸被逼入絕境,發出最後反撲,這時候人類會不斷遊走騷擾,但是不會靠近,不會正麵對抗。

他們會等到野獸筋疲力盡瀕臨崩潰的時候,直接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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