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靠過去,鼻子險些撞在門上。

她咬牙,氣急敗壞地看著蘇楠:“你就不怕我把你剛纔跟彆人見麵的事告訴洪先生或者顧妙妙嗎?”

灼灼烈日下,蘇楠身形站的筆直。

她側身回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喬安安,宛如風中烈烈招展的向日葵:“你隨便!來都來了,不拚個你死我活,誰又能回去呢?

“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喬小姐,這裡是國外。你身上留著喬家人的血,留著華夏民族的血,不要把祖輩的軍功和臉麵都丟到國外。我們的賬,回去慢慢算!”

看著蘇楠挺直的脊背,堅定的步伐,喬安安握住車窗的手收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就是蘇楠,是阿越喜歡的蘇楠!

即便麵無可憎,即便穿著傭人的衣服,即便在異國他鄉受製於人……

她依然驕傲地像隻天鵝,展翅的一瞬,必定光華耀目!

李雯握著方向盤,盯著蘇楠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小姐,其實你們還挺像的。”

“像?我們哪裡像了?”

喬安安冷笑,眸中閃過陰鬱:“明明長在蘇家那樣肮臟的家庭,她憑什麼這麼囂張?一身反骨!”

李雯一噎,連忙轉移話題:“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喬安安眸光閃了閃,自嘲輕笑:“嗬,能怎麼辦?我們現在自己都舉步維艱,你還真以為我在這個看似風景如畫的地方每天能吃的好睡得好?”

自從知道洪誌強不過是利用她做幌子把秦斯越帶到這裡,她每天都在後悔。

她是為了跟阿越在一起才鋌而走險,可現在,她連見他一麵都難。

她連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冇有了。

“不過,蘇楠有句話說得對。在哪結的仇就在哪算,不要把臉丟到國外。”

喬安安冷靜下來,收回視線:“你想辦法打點下,找人跟著剛纔那輛車,看看蘇楠到底帶了什麼人來。切記,不能驚動顧妙妙和洪先生。”

“明白。”李雯點頭,重新發動車子。

……

城堡內。

顧妙妙驚慌失措地衝進洪.誌強書房:“乾爹、乾爹,解藥呢?大叔的解藥在哪兒?”

洪.誌強從檔案中抬眸,不悅地睨她一眼:“慌什麼慌,解藥不都按時給她服用了嗎?”

“可大叔現在毒法了!解藥,您快給我解藥啊!”顧妙妙急得跺腳。

要不是害怕乾爹的毒人體質,她都想自己上手過去翻找了。

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洪.誌強眸光沉下:“叫醫生了嗎?一起去看看。”

“好好。”顧妙妙連忙上前,將輪椅推得飛快。

秦斯越臥室。

魚七和幾個保鏢守在旁邊,見顧妙妙和洪.誌強過來,連忙讓開一條道。

大床上,秦斯越蜷縮在被子裡,渾身顫抖。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太陽穴旁的青筋突突直跳。

洪.誌強下頜緊繃,驅動輪椅上前,拉過秦斯越掌心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

原本隻有黃豆粒大小的墨點,現在已經呈蛛網散開,青黑色的紋路幾乎蔓延了他大半個手掌。

顧妙妙聲音裡帶起哭腔:“我剛纔看的時候明明還冇擴散這麼多,為什麼這麼快?乾爹,藥呢?藥!”

洪.誌強回神,看秦斯越已經疼得失去意識,急忙從包裡拿出解藥。

顧妙妙幾乎是奪過去,慌亂地塞進秦斯越口中。

然而,幾分鐘過去,並冇有之前的藥到病除,秦斯越還是蜷縮著身體,冷汗直冒,全身顫栗。

顧妙妙暴躁地跺腳:“乾爹?怎麼會這樣?大叔怎麼會這樣啊?”

洪.誌強摩挲著下巴,眸光凝重:“從來冇出現過這種情況,難道病毒變異了?”

“高醫生來了!”

門口,魚七喊了一聲。

圍在床邊的傭人立刻讓開。

古醫生一看這情況,二話冇說,拿出儀器就開始替秦斯越檢查。

所有人全都抻長脖子,目光緊緊盯著他。

片刻,高醫生放下東西。

顧妙妙立刻道:“他怎麼樣?”

高醫生冇有回答,轉頭看向洪.誌強:“您是不是給他安排女人了?”

洪.誌強微愣,但旋即就反應過來:“你是說,他變成這樣,是因為碰了女人?”

高醫生點頭:“對,這個是禁忌。同房會加速毒素在血液中的擴散,我們的抑製藥效會被沖淡。”

洪.誌強愣了愣,憤怒地拍了拍輪椅扶手:“那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

高醫生惶恐地低下頭:“以前病人隻有您,我們冇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洪.誌強的第三條腿,早就在研製解藥的過程中廢掉了,所以根本冇人考慮過這個問題。

顧妙妙聽明白了。

大叔發病,是因為跟人睡了。

而那個跟他睡的,絕對就是那個蘇楠那個賤人!

可現在,她已經顧不上這些。

她扯過高醫生的領帶,惡狠狠道:“那現在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能就他?”

“我想想,我馬上想。”高醫生瑟縮著掙開顧妙妙的手,對著醫藥箱一頓翻找。

顧妙妙紅著眼瞪向洪.誌強,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合作講求公平自願。就算他不願意,您人都綁來了,還下什麼毒?現在好了,現在全完了……”

“閉嘴!”洪.誌強扶著輪椅,冷冷地看著她:“你還有臉怪我?!要不是你把那個女人弄上島,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果然,女人隻會壞事!”

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憤怒!

他唾手可得的項目,他即將完成的大業,他大費周章籌謀的一切……

現在隨時可能功虧一簣!

他現在不止想打人,甚至想殺人!

“嗝……”

顧妙妙被他嗜血的眼神盯著,背脊一陣發寒,抱怨聲戛然而止。

她哽嚥著跪下,小心翼翼拽著洪.誌強的褲腳:“乾爹,我錯了!我求你,求您一定要救救他!隻要您幫我救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您了!”

洪.誌強垂眸,看著她的眼睛、神情,語氣略微緩和:“你是真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