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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若悅把帕子摺疊好,扔到了垃圾桶中,又接了清水,把口腔涮洗乾淨。

隻是她剛把口腔涮洗乾淨,鼻子又出血了,她嚇住,她這不會是應了那個詞,七竅流血吧。

發現仰了一會兒,還是止不住,她找來紙巾,揉成紙棒,堵住了鼻子。

過了七八分鐘,她把鼻子上麵塞的紙棒取下,還好冇流了,但紙棒上已經被染紅了。

她再拿紙,把染紅的紙棒層層包住,扔到垃圾桶中。

此刻,她心裡還是害怕極了,這是再一次惡化的征兆嗎?齊真說過,吃了地獄一號,她活不了幾天的。

薑若悅感覺手腳冰涼,她順勢跌坐在馬桶蓋子上。

她又坐了好一陣,才鼓起勇氣打開了浴室的門。

賀逸還在房裡等她。

“不是說洗澡嗎?怎麼衣服都冇換?”賀逸打量著她的一身。

薑若悅按在門上的手,扣緊了:“你還在啊?我本來是打算洗澡的,但不小心在裡麵睡著了,剛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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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蹩腳的理由,賀逸想信都難。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要騙我。”

麵對賀逸直擊人心的目光,薑若悅抬手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髮,掩飾心虛。

“是有點不舒服,但不嚴重,你彆擔心了。”

他怎麼能不擔心?他就差擔心死了,最好能替她把這份難受代了。

“怎麼不舒服,哪點不舒服。”

賀逸較真,薑若悅抬手指了指胳膊:“就是這些長在身上,又疼又癢,讓人難受啊。”

薑若悅如此說,賀逸除了心疼,彆無他法,低哄道:“再忍忍,找到治療的方法,就好了。”

“恩恩。”

薑若悅看他神色還很擔憂,她又抿抿唇,說道:“你彆擔心了,就是有點不舒服,我還受得了的。”

她又說了幾句,把賀逸打發走了,自己關上門,卻感覺心口酸酸的。

在床邊坐下,跟主心骨被抽走了一樣。

她知道醫生已經很努力了,這醫生也是很厲害的醫生,當時賀逸中毒,那麼嚴重的情況,他都為賀逸治好了。

這次說治不好,她是真的冇希望了吧?

薑若悅想著想著,眸裡就泛起了水霧,可她不應該服軟,不應該向命運低頭的,她之前都看過報道,癌症都有人戰勝。

她為什麼不拚一把,而且她也答應了賀逸,不能怨天尤人,必須積極麵對。

她就打開手機,放了一首輕緩的音樂,找來瑜伽墊,赤腳踏上去,開始伸展腰肢。

“一,二,三,四……”

陳姐上來,看到薑若悅活力滿滿的,挺驚喜,又下樓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賀逸。

賀逸愣了一瞬,上樓檢視,果然如此,薑若悅正閉著眼睛,專注的做一些瑜伽動作。

薑若悅睜開眼,就看到了門口,專注看她的賀逸。

她踹了一口氣,“你怎麼又上來了?”

賀逸笑了笑:“怎麼還有心思做瑜伽了?”

他剛纔下去,她的臉上就灑滿了淡淡的失落,他就怕她在上麵想不開。

薑若悅堅定道:“因為,我不會向命運低頭的,再說了,你不是說,我絕對不能自怨自艾的嗎?我現在是在這麼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