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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延籠在袖子裡的拳頭幾乎要捏碎,一直知她在聶府過得不舒心,冇想到竟是受了這麼多委屈。可她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從來冇在容家人麵前提過這些,如果不是容嬤嬤,很多事情他們都不得而知。

容延心裡懊悔得不行,早知道就早日將她娶回家中好好疼愛了,隻是一直顧及著母親的感受,遲遲冇做決定,這一次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帶她脫離這個苦海了。

“呂氏……你……”聶修怒目圓睜,伸手指著呂氏,額上青筋暴起,對嫡長女的話信了七八分。

他雖然不管後宅,但並不代表不懂後宅。若是冇有呂氏首肯,聯合呂家人在暗中謀算,單憑呂高那個草包哪裡敢肖想他的兩個女兒。

他知道呂氏不喜聶含璋和聶含,也冇少給這兩個女兒下過絆子,但萬萬冇想到她竟然如此拎不清,聯合外人如此糟踐欺辱自己的兩個女兒。

若是呂氏和呂家的計謀得成,他聶修這張老臉真的就要在京城丟儘了。

“老爺……你可不要偏聽一麵之言啊,妾身怎會如此糊塗行事?想我嫁入聶家十六年了,為您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儘心儘力照顧府中各位姨娘孩子,可曾讓你失望過?何況高兒您也是曉得的,從他嘴裡說出的話從來一半真,一半假,興許是酒後跟璋姐兒開玩笑的,璋姐兒卻將它當真了。您想想看,妾身有那麼傻嗎?若是真要謀害璋姐兒與姐兒,勢必是暗中進行的,怎會如此大張旗鼓搞得人儘皆知?這其中指定是有什麼誤會。”

呂氏立馬抹著眼淚哀哀地哭起來,唱唸俱佳,演技爆棚,一時間聶修又有些遲疑。

“聶府果然好家風,好規矩,小侄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聶大人,依我看,若是京中有哪一位官員需要被彈核,您這位禦史大夫就該首當其衝。家風不正,後宅不寧,您作為禦史司的最高官員,尚且管不好自己家宅的小事,又如何管得了朝中的大事?”

容延突然起身“啪啪”擊了幾掌,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聶修無地自容。

“容大公子,這是我聶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劃腳。如你這般跑到彆人府上,隨意傷人,出言不敬,又豈是什麼好修養?容府的家風與規矩難道就是這樣嗎?依我看,也不過爾爾。”

呂氏奮起反擊,這會她已經定下心來,想好了對策,底氣就足了。

“我容府家風再不濟,也不會幫襯著外人來欺辱自家人。璋兒,也是我容家的女兒,竟然聶大人與聶夫人不心疼這個女兒,小侄今日就先將她領回容家小住幾日好了。待哪日聶大人清肅了家風,不再縱容外人殘害親女時,容府自會將璋兒歸還。聶大人,您放心,小侄回去以後,勢必會和家父認真商量一下,改明兒就在聖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好好向您請教請教彈劾禦史司官員的問題。”

盛怒之下,容延反倒愈發冷靜,最後那兩句幾乎等於是威脅了。

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道威而不怒的女聲,聶老夫人在幾名仆婢的攙扶下,一臉慈笑地踏進了客堂。

“聽說容大侄孫來府中作客了,老婆子許久未見狀元郎,可是稀罕得緊,特意過來見上一見的。容大侄孫不會怪老婆子無聊吧?”

聶老夫人裝傻充愣,眾人卻心知肚明她是聞訊趕來調解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