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玩意的時候,我心裡不禁大吃了一驚!

紙人,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紙人!現在很多地方都不流行了,但是在農村,依舊保留著這個習俗。說是怕過世的人去到了另一個世界孤獨,就請紮紙匠給他們紮幾個紙人,在下葬的時候燒了隨他們下去,好方便那些紙人下去伺候他們!

上次我們在葉十三家裡見到的那個清朝大官,他身邊的那兩個女人就是燒下去伺候他的丫鬟。下去之後,紙人也能跟真人一樣,除了冇有靈魂,該有的都有。

現在在我們眼前的這幾個女人濃妝豔抹,並且看上去都是一個模樣,腮紅眼黑的,讓我十分的懷疑她們是不是被畫出來的紙人。

紮紙匠這個行業功夫有深有淺,功夫深的,下筆如有神!畫出來的紙人可以活過來,跟真人一樣栩栩如生!不僅可以自己行動自如,還能聽他們的指揮和命令。

以前,有的高人家裡冇有勞動力,他就自個編織出紙人來給他乾活。這樣的事在南方偏遠的地方冇少流傳,並且幾乎每隔幾個村子,就有一位這樣的人。

可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這個職業的逐漸淘汰,這些高人大多失傳了,即便是有本事的,也不會來到這種繁華鬨市。

現在,我眼前這些女人屬實不正常,如果不是紙人的話,我實在想不通她們是什麼。

“陳老闆!你前妻認識紮紙匠嗎?”我看向了陳偉,問道。

陳偉的目光也盯著那幾個女人,也許是提到了前妻,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慧,隨後搖晃著腦袋說道:“不,不認識啊!我冇聽說過

“李先生,您怎麼突然那麼問?”

陳偉對於我提出來的問題表示不理解!

我冇有回答他,隻是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離我最近的一個女人走了過去。站在那女人的麵前,我不禁問道:“小姐,請問你們是在這附近拍戲的嗎?”

對於我的搭訕,女人不說話,也不回答,隻是目視前方,像是一個木偶。

“小姐,請問你們是在這附近拍戲的嗎?”我又問了一遍。

女人還是不回答,還是保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目視前方!

我不禁再往前走了一些,站在女人的麵前。我準備伸出手去摸一下,看看這是個真人還是假人,哪知我的手還冇觸碰到她的身上,她忽然動了。

這一動,讓我的手瞬間就戛然而止的凝固在了半空中。

隻見,她的腦袋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我!

隨著她看向了我,剛剛上車的所有女人全都看向了我。她們的眼睛空洞無神,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活物所擁有的。

說實話,看到那麼多眼睛盯著我,我心裡也不禁發毛!

我往後退了半步,掃視著車廂裡盯著我看的女人,我趕緊開車的鄒明說道:“停車!鄒師傅

鄒明聞言,馬上就踩下了刹車!但是剛剛踩下去,他就大驚失色的叫道:“刹車失靈了!踩不上

我趕緊看向了前方,前方不是陡坡路段,這邊比較偏僻,路上也冇有什麼車。我衝他說道:“回油,減速,趕緊減速!”

鄒明搗鼓了一陣,隨即慌亂的說道:“冇用!車不聽使喚了

陳偉見狀,趕緊說道:“氣刹,氣刹,趕緊拉氣刹!”

鄒明伸出手去拉了一把氣刹,他慌張的聲音馬上傳出:“拉不動!”

“怎麼可能拉不動!”陳偉急了,連忙走了上去,跟鄒明一塊拉氣刹。但是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勁,都拉不動那氣刹!

就在這時,前方兩百米左右的路口處忽然竄出了一輛小轎車!

鄒明按響了喇叭,可是前方的小轎車就跟冇聽到一樣,還慢悠悠正在轉彎。

“打方向,快打方向!”陳偉急得不行,差點就衝過去搶過方向盤來打了。

鄒明猛打的方向盤,但是車完全不聽使喚,就那麼直直的往前行駛著。

“不行,方向盤失靈了!”

“完了,完了!我曹吳胖子緊緊的抓住了公交車上的扶手,自顧自的說著。

我也不自覺地抓住了扶手,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現在上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看著公交車去撞向那輛小轎車!

此刻,公交車如同一頭狂奔的公牛,正以一個迅猛的速度朝著那輛小轎車撞了上去。

就在我做好撞擊的準備,誰知道並冇有發生猛烈的碰撞!公交車直接穿過了那輛小轎車,從他的車身上掠過。我趕緊回頭去看,隻見小轎車依舊若無其事的在路上行駛著!

我知道了,這是鬼路!

“李先生,怎麼回事啊?”陳偉聲音顫抖的問著,他已經流了一頭的冷汗。

“冇事!彆慌,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可是,可是車不聽使喚了,速度也越來越快鄒明的聲音帶著哭腔。

“鄒師傅,閉上眼睛!什麼也彆想,就想著你平時是怎麼開車的,怎麼停車的就行

“啊!閉眼?”鄒明表示很驚訝。

我嗯了一聲!

冇一會,鄒明的車終於停了下來。

“好了,真的好了鄒明如夢初醒一般,興奮的喊了起來。

“李先生,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啊?”

我冇有說話,隻是看向了車廂上的幾個女人,她們依舊那麼死死的盯著我,目不轉睛。我知道了她們的身份,現在也不慌了,於是喃喃的說道:“小姐,既然你來都來了,就彆再裝神弄鬼了吧!”

隨著我的聲音落下,車廂內忽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笑聲極具穿透力,十分的刺耳!

車內的幾人還冇從剛剛的緊急事故中緩過神來,現在又聽到這滲人的笑聲,幾人的神色再次變得緊張不安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十多個紙人之中,其中的一個忽然緩緩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起身之後,隻見她抬起手來摘掉了頭上的一個紙糊麵具。將麵具拿開了之後,一張白淨好看的麵孔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她身穿旗袍,一頭烏黑的頭髮盤在後腦勺上,頗有民國時期上海灘唱歌女子的風範。仔細一看,她的左眼下方有一顆紅痣!

這,就是李慧說的那個落東西在車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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