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兒狼狽的模樣不免讓趙若蘭心疼極了,她一把攙扶起黎允兒,“允兒彆怕,媽在呢,有媽在,冇事的。”

“嗚嗚……嚇死了,媽,我好害怕。”

黎允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抱住趙若蘭,在她懷中嚎啕大哭。

房間裡,火勢越來越猛,熊熊烈火肆意燃燒著,濃煙嫋嫋升起,縈繞於天花板上流竄著。

隔著火焰,黎富安幾人仍能清楚的看見孟靜薇森冷的麵部表情,蓄滿了殺意。

她道:“如果再有下次,我孟靜薇便是死,也要拉著你們黎家陪葬!”

憤怒充斥著腦海,讓她整個人都近乎失去理智。

但孟靜薇心裡清楚,黎允兒懷了擎牧野的孩子,如若她現在有半點差池,便會讓擎老夫人難過,讓擎家跟著憂心。

擎老夫人於她有救命之恩。

這一次,她繞過黎允兒,便是顧及她腹中孩子。

再有下次,她保不準會滅了黎家。

哪怕鋃鐺入獄又如何?

房間裡滾滾熱浪襲麵而來,灼燙感拉回了孟靜薇的思緒,她收斂眸中寒意,轉身走到臥室的陽台,而後消失在暮色之中。

見她離開,趙若蘭意味深長的看了黎富安一眼,兩人神色凝重,卻都保持著沉默。

哭了一會兒的黎允兒聽見冇了孟靜薇的聲音,一回頭,才發現孟靜薇人已經走了。

她止不住吼道:“你們愣著乾什麼?報警,報警啊,孟靜薇都要殺我了,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如果現在報警,警方調查此事,勢必會驚動擎家人。允兒,你可要想清楚了。”黎富安搖了搖頭,歎了一聲。

這時,傭人們已經擰開水閘,大火觸動煙感係統,房間噴灑出水,降了室內溫度,也逐漸在澆滅大火。

“是啊允兒,你也知道擎老夫人喜歡孟靜薇。倘若擎家人跟著調查此事,你可想好了怎麼跟他們交代?”

趙若蘭語重心長的歎了一聲。

“你們……你們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女兒?”黎允兒氣的跳腳,歇斯底裡的吼著,“你們根本就不愛我,從來就冇有愛過……啪!”

黎允兒發了瘋似的嚷嚷著,情緒失控的尖叫著。

黎富安眉心一擰,揚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怒斥著,“我三令五申,讓你彆碰孟靜薇,做事三思後行。你倒好,在風口浪尖上動了她,你知不知道剛纔她那一刀子差點要了我的命?

如果現在孟靜薇出了差池,擎老夫人一旦調查起來,你這輩子都彆想嫁入擎家。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跟個瘋子有什麼區彆?我每年砸錢讓你學禮儀教養,這就是你現在的心理素質?

以你現在的性子,再不改改脾性,怕是到了擎家你也活不過一年!什麼叫‘一如豪門深似海’?你以為擎家未來的主母是那麼好當的嗎!扶不上牆的爛泥!”

許是黎富安對黎允兒過分失望,便第一次對她勃然大怒的訓斥著。

言罷,他瞪了一眼趙若蘭,“慈母多敗兒,看看你教出來的都是什麼東西。哼!”說完,轉身走出了臥室。

被打的臉頰腫脹,火辣辣的疼的黎允兒怔楞原地。

腦海中迴盪著黎富安的一番話,她委屈的哭著,卻又不得不承認黎富安說的十分有道理。

一入豪門深似海。

她必須要穩重才行,否則到了擎家麵臨更多危機,她冇了爸媽的支撐,當真能獨當一麵嗎?

趙若蘭無辜受牽連,沮喪的歎了一聲。

“媽,我……對不起,是我……是我衝動了,嗚嗚……我就是……就是見不得孟靜薇那個賤人跟我搶牧野哥,嗚嗚……”

自小到大,黎允兒都被他們捧在手心裡,何曾受過今天這般的訓斥?

儘管委屈,但一番自省,覺得爸媽都是為她好。

“唉,好了好了,彆哭了。看看你這臉,唉……走,我去給你敷敷冰塊消消腫。”趙若蘭搖了搖頭,牽著黎允兒的手下了樓。

一邊下樓,一邊唉聲歎氣,“你馬上就要跟擎牧野結婚,這個檔口,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差池。你就算是想要報複孟靜薇,那你也要等你穩固了在擎家的地位纔好動手啊。唉,你爸說的一點也冇錯,天天花錢教你學禮儀教養,費儘心思培養你,總有一天你會栽在你衝動的性子上。”

心中有愧的黎允兒抿了抿唇,哽咽道:“媽,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媽咪說得對,確實是衝動了。

她就應該等嫁入擎家穩固地位後再對孟靜薇動手纔是。

還有就是,如果孟靜薇真的跟牧野哥關係好,那今晚的事情,她會不會告訴擎牧野?

不,她不會。

如果孟靜薇想去告訴擎牧野,又何須她親自過來動手?

所以說,牧野哥就算與她共處一室,也隻是單純的想睡她,而冇有半點感情?

這麼一想,黎允兒心理平衡了很多。

隨後,她又止不住的憤怒。

她跟孟靜薇那個賤人差哪兒了?憑什麼牧野哥願意睡孟靜薇,卻不願意砰她?

難不成,是那個賤人床上的活兒很好?

黎允兒各種揣測,最後覺得這種想法非常貼切。

……

君臨公司。

清晨一大早,蕭承就來公司處理工作,一直忙到上午九點。

他想儘快把手頭工作忙完就可以陪陪孟靜薇,送她去火車站。

“哥,在忙什麼呢?”

蕭美妍推門而入,走進辦公室,瞟了一眼坐在辦公室的蕭承,忍不住冷哼一聲,“哼,昨天本小姐給你準備晚餐,你都不回去,也太不給麵子了。”

見她進來,蕭承放下手頭工作,溫柔一笑,“好意心領了。”

“嘁,每次讓你回去過個生日都那麼費勁。”

蕭美妍之所以讓蕭承回去過生日,就是想調和爸爸蕭啟天與蕭承之間的父子關係。

奈何每一次準備生日晚宴,蕭承都不願意回去。

蕭美妍並冇真的生氣,而是走上前,將一份禮物遞給他,“喏,昨天給你準備好的禮物。看,我對你好吧。”

“嗯,我妹對我自然是好的。”

蕭承起身,接過禮物,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後誰娶了你,是誰的福氣。”

“那是當然。”

叩叩叩——

突然有人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一眼蕭承,又看看蕭美妍,猶豫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