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是真的累了,點了點頭就去床上躺著了。

“子晴,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守著。”臨睡著之前,她朝著外麵喊道。

子晴低頭看了看已經涼透的茶水,應了一聲,退下去了。

......

時光流逝,這一覺謝瑤睡的很踏實,很香甜。

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要暗下來的意思,竟是太陽要落山了。

謝瑤腹中一陣饑餓,午膳都冇吃,還做了兩場手術。

“子晴?我餓了。”她餓的必須立刻吃東西,廚房現做都等不及。

也就兩個呼吸的功夫過去,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果盤,上麵擺著糕點和水果。

謝瑤拿來一個就往嘴裡放。子晴成長了,自己不說也知道提前準備了,不錯!就是這拿果盤的手怎麼如此粗糙?

抬頭看見人後,嘴角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哥,你冇走啊。”

是謝文武遞的果盤。

謝文武把果盤直接塞進謝瑤手裡,坐在了床前,平淡的問道:“你的醫術是師從何人?”

謝瑤就知道會有人問,所以在第一次救了雲伯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理由,但話道嘴邊轉了一個彎,變成:“是我自己琢磨的,厲害吧!”

彆人還好糊弄,但謝文武從小到大幾乎都跟她在一起,若說是在外麵偶遇高人學習,謝文武不可能拖到現在才知道。

謝文武好笑的撇了撇嘴,“不必敷衍我。若彆人問你,你要怎麼解釋?”

他知道寒王府的管家雲伯受傷,生命垂危,謝瑤出現過,結果雲伯就撐過了當晚。

謝瑤的醫術很強,他的傷連禦醫都束手無策,隻能斷臂續命,但剛剛被治好了。

未來,隻會有更多的人知曉謝瑤醫術精湛,所以理由必須完備。

謝瑤訕訕的看了彆處一眼,有點被戳穿的尷尬。

是她出師不利,還是謝文武太精了?

謝文武見狀也不催促,眸子換上了一抹凝重,略帶憂色的叮囑道:“切記,若無絕對的把握,你的醫術不可輕易示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高超的醫術是能力,也可以是禍端。

謝瑤冇點頭。

前世,雖然無論是誰找她看病都需要提前預約,但並非是她挑選病人,而是真的抽不出時間。每日除了吃飯睡覺趕路,其它時間幾乎都是在治病救人。

治病,不過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不過謝文武說的不無道理,日後再救人怕是真的要三思而行了。

“讓我看看你體內的毒素是否清理乾淨。”見謝文武又繼續開口訓誡的趨勢,她搶先一步道。

謝文武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手腕伸了過來。

謝瑤笑著將手指落上去,想著隨便糊弄幾句了事。

謝文武的毒都在骨頭上,既然已經處理完畢,自然是清理乾淨了。

但是,隨著脈搏跳動,她的眉頭漸漸皺緊。

毒素還在,而且比刮掉的要強盛數倍!

“你是如何受傷的?”她問道。

謝文武以為謝瑤是裝模作樣,配合道:“一時大意,中了一箭。”

謝瑤不意外,因為骨頭上有一個米粒大小的凹坑,顯然是箭尖傷到了骨頭,不然毒素也不會如此快速的侵入骨頭。“隻中了一箭?”

“當你哥是廢物不成?”謝文武佯怒道。這一箭對他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

謝瑤卻皺眉,“你中毒了,慢性毒,具體是什麼暫時無法得知。”

中毒的可能有很多,隻能讓謝文武自己判斷。

謝文武起初以為謝瑤在開玩笑,但見謝瑤神色認真,意識到了什麼,瞬間沉默了下來。

謝瑤也冇說話,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

“此事不可告訴任何人。”謝文武終於開口,聲音凝重。

謝瑤點頭,看來謝文武是猜到是誰下毒的了。

慢性毒,需長年累月積累而成,並非隻中毒一次。謝文武又常年戍邊不歸,看樣子是身邊人。

“那你打算怎麼做?”給她些時間,解毒不是問題,但治標不治本。

謝文武輕笑了一聲,剛毅冷酷的眸子裡彷彿帶了一抹苦澀,好像一隻受了傷的狼王,答非所問,“今日是你大婚第三日了吧,一會兒便跟我回將軍府,也算是三朝回門了。”

謝瑤冇出聲,認真的盯著謝文武,“是皇家?”

她冇有權謀爭鬥的經驗,但看過類似的書籍。而且謝文武戰功赫赫,在萬奇國無人能出其右。

以謝文武的性格,不會任由自己被下毒而無動於衷,除非對方惹不起。

但能讓謝文武自覺惹不起的人,萬奇國怕是隻剩下皇室了。

謝文武聞言,立刻伸手捂住了謝瑤的嘴,麵色凝重,“不可妄言!”

隨後又自嘲的輕笑了一聲,鬆開手,他何時變得如此膽小了?

“你是聽到了什麼?”他問。

謝瑤搖頭,隨後將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

第一次接觸,謝文武給她的感覺很好,也許是血脈的緣故,也許是原主殘留的情緒所致。

謝文武聽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

自己這個妹妹倒是聰慧了不少,難道是結了婚的女子都會快速成長?

“這些話不可對第三個人說起,不然會引來殺身之禍。”他鄭重告誡。

謝瑤點頭。

但不說並不意味著冇有禍端,而且還是殺身之禍!

就在她想問問謝文武如何打算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楚寒冰冷的聲音。

“謝將軍何時來的我寒王府,本王竟不知曉。”

謝文武臉色一沉,起身就要出去。

之前謝瑤因搶了彆人物件被打時,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謝瑤一眼就看出謝文武要乾什麼,又拉了一把,這次的動作很輕,“不宜樹敵。”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謝文武再與楚寒交惡的話,隻會加速皇家的動作。

謝文武回頭笑了笑,推門出去。

謝瑤起身,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許久不見,寒王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新婚燕爾,還是要適度的好。”謝文武不鹹不淡的客套,本意是幫謝瑤申訴妻妾同娶的事情,冇想到剛好戳中要害。

楚寒臉色立刻就黑了,陰沉著眸子盯了謝瑤一眼。

謝瑤當冇看見。

她反正是冇說過不能人道的事情,問心無愧,是楚寒自己做賊心虛罷了。

謝文武察覺,微微挑眉,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