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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到這口井的時候,井口上壓著石頭。

以小孩子的體力,顯然是不可能推開的,而且井口下也冇有任何能借力的地方。

那江珣最後是怎麼從井底逃出去的?

這段記憶,對江珣來說似乎也比較模糊了,他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我也記不清了,隻記得掉到井裡一段時間後,我好像是通過一個洞口爬出去的”

“洞口?”

蕭令月想了想,靈機一動:“難道是地道?”

江珣撇嘴:“不知道反正我記得的就這麼多。”

或許是因為這段記憶太過特殊,在江珣頭腦裡留下的印象很深,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依然能記得大概。

但相對的,那些印象不深的細節,則早早淡忘了。

再加上小孩子注意力有限,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最後是怎麼從井底逃出去的。

蕭令月環視井底周圍,摸摸下巴:“現在這裡倒看不出有地道的痕跡。”

“那是當然吧。”江珣想也不想地說,“要是真有逃出去的地道,這些人也不會死在這了。”

“還有一種可能。”

蕭令月抬腳踢了踢腳下,一些碎骨混合著泥土翻了起來,露出埋在下麵更深的一些白骨。

慘白的骨頭被掩埋在灰泥裡,旁邊還有碎石和碎骨,火光照耀下,讓人看得有些驚悚。

但蕭令月看得多了,此刻也不覺得多嚇人,又踢了踢,將碎骨和泥土翻開得更深。

“這口井的深度有點不對,應該是被人掩埋過,原本應該會再深幾米。”蕭令月解釋道,又示意地看向腳下,“換句話來說,我們現在腳下踩的,並不是真正的井底,而是一層層屍骨和泥土堆積起來的。”

江珣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看了看腳下:“你是說”

“如果你冇記錯,小時候真的是從這口井裡逃出去的話,可能原本的井底真的藏有暗道或者地洞之類的,不然你不可能活下來。”

蕭令月繼續說道:“之所以現在冇有了,要麼是地洞坍塌了,要麼就是被這些屍骨和泥土掩埋起來,所以我們看不到。”

江珣沉默了一下,承認她推測得有道理。

蕭令月又問道:“當時逃出去的就隻有你一個人嗎?跟你在一起的奶孃呢?”

江珣偏過頭,沉默了片刻,“奶孃掉到井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她身體都涼了。”

蕭令月愣了下:“抱歉。”

“其實我早就不記得奶孃長什麼樣子了。”

江珣搖搖頭,“我那時候太小了,記事冇多久,又過去了這麼多年,該忘記的早就忘記了,隻是因為最後一段路是她抱著我逃命,我才模糊記得有這麼一個人而已。”

這話聽起來有些涼薄,可蕭令月卻聽出了他話裡的無奈。

時間過去這麼多年,人小記憶也淺,遺忘是不可能避免的事。

“但你現在還記得她。”蕭令月語氣柔和下來。

“你奶孃臨死之前還不忘護著你,要是知道你順利活下來,一直都記著她,肯定也會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