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舒平靜從容一如既往,她向在眾朗聲宣佈:“將士們,風軍師被我派去執行任務,或許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在的時日,我的五哥將會暫替軍師一職,接替風軍師的所有事務。”

軍師?

眾將士一時怔住,許久都反應不過來。

眾將士的反應,當然在顧明舒的意料之中。

她似落了碎星的眸子漫過昂首挺胸站於台下的顧家軍,金色甲冑映襯雪光,流瀲灼烈似火殷紅的烏金裙裾隨風飄起,襯得那明麗的豔色的麵龐颯爽如刃。

她是女子,是最不該站在這裡的人。

世情對女子諸多限/製,百般要求,以往顧家冇有已長成的男兒,她執掌虎符理所當然。

可現在五公子回來了,虎符依然由她執掌,多少讓將士們心感異樣。

更何況,在此處的多為京中帶來的將士,他們與衛驍的手下不同,一生束縛在各種條條框框裡的他們,骨子裡十分古板傳統。

儘管他們覺得,這支隊伍由大姑娘執掌最合適不過,但要他們立即接受在五公子還活著的情況下,依舊是大姑娘掌權,未免強人所難。

眾將士的反應,被顧明舒儘收眼底。

她恍若未見,那堅毅的麵龐,並未因此有半分動容。

因為她心底清楚,率領顧家軍所向披靡的人,必須有堅韌的心智,若因這點事便在心中產生絲毫的動搖。

那麼,她不配握住這枚虎符,不配讓數萬將士把命交給她。

這時,顧璟站出來:“我顧家以文助曆代君王安邦定國,這個傳承數百年未曾斷過,是以我顧家男子,皆為文人出身,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文能治世,文為安民之本。”

“說來慚愧,君子六藝我無一落下,但偏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武功這塊,長妹之能我望塵莫及,但能用腹中幾分學識為顧家軍儘一份力,我亦十分欣喜。”

話說得委婉,但卻淺顯易懂。

將士們聽得出來,五公子的話中之意——他不是為將之才,大姑娘纔是。

聽得顧璟這樣說,眾將士雖然還是一時無法完全接受這種安排,但依大姑娘之能,必定能率領顧家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所以,在眾的人,最後也無人提出任何異議。

衛驍當先拱手:“見過軍師。”

衛驍原先的手下也跟著行禮:“屬下見過軍師。”

其餘的顧家軍看了顧明舒一眼,想起戰場上那道如火般攻灼烈燃燒的英姿,最後也心悅誠服地垂下腦袋,恭敬行禮:“屬下等見過軍師!”

如此,顧明舒冇有再言語。

隻是放下“繼續訓練”幾字,便一頭紮入帳中,再未出來。

衛驍繼續操練將士,新得一趁手武器,他迫不及待在將士麵前展現,一把戰戟被他舞動如龍,強悍的身手與淩厲的招式,令在眾將士心服口服。

看到如此驍勇的衛驍,將士們很難想象,身姿纖細的大姑娘,體內竟蘊含/著戰勝衛副將的力量。

但事實容不得他們忽略,是以衛驍表現得越強,他們便越佩服能將衛驍打敗的大姑娘。

顧璟隨後進入帳篷。

光影深處,一道纖細的身姿伏案執筆,眉間蹙痕深深,顯然正在苦思。

顧璟眸光落在顧明舒身上,眼底掠過些許心疼。

他走過去,問:“明舒,可是遇到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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