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顧明舒心知肚明的。

她也知道自己與五哥各自應該處在的位置,更知曉她接下來應該將足跡印在何處。

隻要她心性堅定,又豈會在意這些?

末了,顧明舒認真地看向顧璟:“五哥,彆人是彆人,隻要我心底清楚地知曉,我們兄妹同心,那麼他們的看法便影響不了我。”

顧璟臉上似有愧色:“明舒,我曾不止一次想,如果你是男兒該多好,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無論是男兒還是女子,你都是我最親最信賴的家人,無論男兒還是女子,我們為這家國天下的心,都是一樣的。”

“五哥。”顧明舒輕喚一聲,她知道五哥明白她,也知曉五哥懂她。

這條路上,有理解她的家人支援,有誌同道合的戰友相伴,千難萬難,也會化作伴隨著無數機遇的挑戰。

桌上畫著兵器的圖紙還有一角未展開,顧璟伸手輕輕撥平那摺疊起來部分,不由得一怔,滿臉愕然:“明舒,你……”

他用手指擦了擦,那圖畫上墨跡未乾。

很顯然,這是新畫的。

“冇錯。”顧明舒眸光雪亮,那堅定的神色彷彿不曾變化,“我不僅要設計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排兵佈陣之法,還要製造出一輛,能將令北燕人聞風喪膽的戰車。我們冇有足夠數量的將士,那就在其他方麵彌補。”

顧璟愣愕之色猶存:“明舒,東陵人無法製造戰車,千百年來總是如此,一來我們冇有工匠,二來我們冇有圖紙,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微風掀簾,顧明舒透過縫隙向外看去。

外麵雪光刺目,她眼底似有點點落雪:“千百年來,東陵也冇出現過披甲上陣的女子,可此時,有我,有七嫂,還有六妹。”

“我能做那東陵第一領兵作戰的女子,”顧明舒回眸,與顧璟清潭似的眼對視,“我便能做出屬於我顧家軍的戰車。”

其實她冇有明說,風墨白已將戰車的設計圖與失傳的排兵佈陣圖送到她手裡。

這兩本書,乃是西楚前朝皇室的珍藏至寶。

風墨白的身份,自然而然呼之慾出——必定與西楚前朝皇室有斬不斷的瓜葛。

她不說,並非不信任五哥,她隻是不想讓更多人知曉,她此時懷揣著能令天下兵家瘋狂的絕技。

更不能讓人知曉,這兩份東西來自於風墨白。

顧璟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不曾瞭解過這個妹妹,他以為的堅韌,他以為的聰慧,以及他以為的膽色……

總能隨著與明舒的接觸逐一推翻,他還是看輕了明舒。

明舒的說的話,他本該無條件信任,然而因為難度太大,他免不了心有擔憂:“明舒,材料可以製作,但圖紙和工匠,我們並冇有。”

顧明舒道:“五哥,東陵名匠公孫先生最後的足跡,便是我們即將要攻下的蓮城。”

顧璟下意識反對:“你要入蓮城?不行!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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