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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皎點頭:“是,隨時等候命令。”

小傳義問:“大姑姑,這是要收拾他嗎?”

顧明舒頷首:“任他胡鬨可不行。”

小傳義又問:“為什麼等到今日才動手?”

顧明舒解釋道:“九殿下身份尊貴,若不能一擊即中,徹底解決他這個臭毛病,我們反而會受他掣肘。”

“傳義,這叫謀定而後動,麵對未知的對手或是實力強大的敵人,切不可冒進。”

“要不斷積蓄自身的力量,打探對方的虛實,在掌握對方資訊的同時,尋找時機,將他一舉拿下。”

小傳義道:“可尋找時機的時候,將士們已經有意見了。”

顧明舒道:“意見當然會有,畢竟九皇子的行事實屬過分。不過等到你做好萬全準備,輕而易舉便徹底解決困難時,他們隻會更佩服你。”

小傳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顧明舒又道:“而且,不管做什麼事情,切勿優柔寡斷,行事必須乾淨利落,隻有這樣,纔不至於被人抓住時機反將一軍。”

小傳義鄭重點頭:“姑姑,我明白了!”

顧明舒拍拍他的腦袋,吩咐大軍暫且停下。

接著,顧明舒策馬來到劉堯馬車旁,淡聲道:“九殿下,行軍迫在眉睫,還望九殿下忍耐一下。”

“你來了?”劉堯掀開簾子,噙著笑意上下打量顧明舒,“本王此刻就要喝茶,大姑娘,這是命令。”

顧明舒目光平靜地看向他:“殿下可還記得我們此行的目的?”

劉堯摸了摸下巴:“本王自然不會忘記,但這與本王要喝茶有什麼關係?本王倒是想知道,大姑娘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顧明舒默然不語。

劉堯滿意地看著顧明舒沉默的樣子,他姿態愈發倨傲:“本王是主,你是臣,不,連臣都算不上,最多隻是個賤民!”

“所以本王站著,你得跪著,本王要喝茶,就必須喝茶,冇有你置喙的餘地!”

顧明舒依舊沉默。

眾將士卻開始不淡定了。

這些日子他們拚儘全力趕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北疆,從北燕賊子的手裡奪回城池。

可每到枕戈待旦的不眠夜,這個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九皇子,都會在肆意歡笑。

若這是太平盛世,鳳子龍孫儘可醉生夢死。

可東陵的百姓正飽受戰火的折/磨,那百姓供養的權貴,竟是這一副嘴臉。

英雄埋骨無人問,世間小人錦衣裘。

他們怎能不恨?

在眾的每一個將士,都向顧家人獻出自己的忠誠。

而此次出征的顧家人又以顧明舒為首,顧明舒受折辱,他們怎能不氣?

他們恨不得抽出腰間的劍,讓這害群之馬血濺當場。

劉堯根本冇有察覺眾將士的憤怒,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彆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他隻知道,除了監軍這個身份,他是這裡最尊貴的人。

隻有一枚虎符的顧家人,在他麵前屁都不是!

於是,他愈發囂張:“顧明舒,知道怕了吧?你若是立即上馬車陪本王,哄本王高興高興,或許本王就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了!”

俞皎聽不下去,她怒道:“九殿下,請注意你的言辭!”

“你閉嘴!”劉堯倏然轉頭,對俞皎怒目而視,他麵目因為動怒而猙獰扭曲,顯得十分可怖。

“你算什麼東西?就算俞家有皇祖母撐腰,那也隻是劉家的一條狗,主子冇有說話,你這條狗吠什麼?”

顧琇瑩勃然大怒:“你!”

“本王如何?”劉堯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

他橫眉豎目,氣焰跋扈:“本王是當朝貴妃之子,父皇的親兒子,你們這些賤民,給本王提鞋都不夠!彆忘了自己卑賤的身份,彆越過奴才的本分!”

眾將士義憤填膺,但因為冇有軍令,也隻能竭力剋製怒意!

劉堯叉腰大笑,伸手拍了拍顧明舒的臉,麵目猙獰:“對,就是這樣,本王最喜歡你們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知道怕了,就要有點眼色,聽話一些,否則,要是惹本王不高興,一封摺子送到禦前,把你們九族誅個一乾二淨!”

顧明舒麵無表情,隻是那手掌拍在她臉上時,露出了幾分嫌惡。

顧琇瑩想要抽劍,風墨白用竹竿按住了她的手。

顧家眾女眷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劉堯,可臨行前沈氏交代過她們,要無條件信任大姑娘,所以她們也隻能隱忍。

小傳義把拳頭緊緊地握住,眼底跳動著兩簇小火苗。

劉堯見眾人冇有反抗,更加得意了。

他把鞋子踢到地上,耀武揚威地衝顧明舒道:“把本王的鞋子撿起來,恭敬而謙卑地為本王穿上,然後再跪下求本王說你想伺候。”

“今日之事本王就不追究了,停下來耐心等本王喝完茶水了事,否則,本王先剮了那孩子的皮,再來和你好好玩。”

顧明舒輕輕笑了。

劉堯見她這副模樣,登時怒意橫生:“放肆,你笑什麼?”

顧明舒朗聲道:“我行我素,不服教化,杖幾棍?”

眾將士一怔,齊聲答道:“杖十棍!”

整齊劃一的聲音震耳欲聾。

劉堯尚且反應不過來,顧明舒又問:“藐視軍規,以下犯上,責幾棍?”

眾人聲音洪亮:“杖十棍!”

顧明舒再問:“九殿下不服管教,仗勢欺人,對我不敬,有冇有錯?”

眾人齊聲吼道:“有錯!”

顧明舒還問:“該不該罰!”

眾人發出更響亮的聲音:“該罰!”

顧明舒抽出腰間的軟鞭:“既然有錯該罰,那我便當眾執行杖責!”

劉堯不但冇有任何害怕,指著顧明舒瞪大雙眼:“你敢!本王是皇子,你敢動本王一根汗毛,本王立即上奏父皇,誅你顧家九族!”

顧明舒取出虎符,高舉過頭,朗聲道:“陛下賜我顧家虎符,並賜予我調兵遣將之權,九殿下既是監軍,那便歸我管轄!九殿下犯下大錯,自然也該責罰!”

說著,顧明舒大喝一聲:“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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