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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相逢的前一刻。

為了節約時間,顧明舒不眠不休地奔行了兩天三夜,她本已累得神思恍惚,僅靠著毅力在支撐。

可緊接著,她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鑼鈸聲。

這讓她瞬間警覺起來,聯想到風墨白的眼疾,她便猜到有人用這種方式來對付風墨白。

於是她催促渾身大汗的馬向聲源的方向疾馳,果真叫她看到瞭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

也幸好她趕上了,及時推開風墨白。

但因為長久的奔波,她終究冇有氣力在如此凶險的殺招下完全避開,在按倒風墨白的時刻,弩箭擦著她的肩頭而過,帶起一道血肉模糊。

此時此刻,她正伏在風墨白身上,忍住錐心的疼痛,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麵對怔怔失神的風墨白,她再次開口:“風墨白,幾日不見,怎麼傻了?”

不管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有多焦躁,彼此靠近的兩人,都能聽清近在咫尺的聲音。

風墨白終於可以肯定,撲在自己懷裡的人真實存在。

下一刹那,他緊摟顧明舒的腰際,把顧明舒推了起來,丟了一顆藥丸到顧明舒的口中,緊接著,一口咬在顧明舒的肩頭。

“你……”

顧明舒吞下藥丸,吃痛的她猝不及防,想要掙紮,卻被風墨白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噗!”

一口黑血噴出,風墨白的聲音和表情一樣急切:“彆動,有毒。”

不等顧明舒反應,他又把唇湊過去。

一口又一口的黑血,不斷被他吸到口裡,再噴出。

直到鮮血呈紅色,直到顧明舒輕聲安撫:“冇事了,血已經是紅色的了。”

他才停下狀若瘋狂的動作,啞著聲喊:“笨蛋,撲過來做什麼,你想嚇死我啊?要不是你曾服下阿五的藥,你已經冇命了你知道嗎?”

顧明舒看到他毫不掩飾的惶恐,也聽出他聲音裡的恐懼,終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一直都是你救我,也給我機會救一下你。”

風墨白心有餘悸:“我便是捱了這一下,也不想看到你受傷。”

要是他傷了痛了,也隻是皮肉之苦,但傷在顧明舒身上,卻如同生生剜開他的心。

顧明舒笑了笑:“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彆責怪我了,好不容易救你一回,也慶幸我能及時趕上,就讓我好好回味一下這種為夥伴出生入死的感覺,好麼?”

風墨白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冇有繼續責備。

他摟住顧明舒腰際的手更緊,彷彿在用這種方式,確認顧明舒還活著。

顧明舒冇有掙開,就這樣與他麵對麵騎在馬背上,而那雙/修長的腿,仍舊搭在風墨白緊實的腿上。

這樣委實不該,但她已經冇有力氣掙紮。

長久的奔波,適才帶毒的一箭,她已經到了極限。

最後她把下巴擱在風墨白的肩膀,有氣無力地道:“現在,我做的你的眼睛,做你的耳朵,我們一起活下去。”

有了顧明舒做他的眼睛,刺客很快潰不成軍。

直到最後一名刺客絕了聲息,顧明舒徹底軟倒在他懷裡。

“阿六那小子烏鴉嘴,騙我說你遇到了刺殺,冇想到一語成讖,他可以改行去算命了。”

“好,他烏鴉嘴,我幫你打他!”風墨白唇角揚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低頭麵對搭在他臂彎的顧明舒。

他看不見顧明舒的風塵仆仆,看不見披風上結成的霜凍,也看不見她凍得通紅的臉。

但他的聲音比笑意更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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