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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顧璟把虎符推了回去,切切喚了一聲:“明舒,祖父給我們每個人的教育當中,從未有任何輕視女子的意思。”

“之所以當初不讓你隨父出征,並非因為輕視你是名女子,而是因為祖父教育我們,男人應當愛惜、尊重並守護家裡的女人。”

“父叔兄長健在,哪有你上戰場的道理?所以當初冇有一人同意你隨軍。”

“但此時情況不一樣了,能守護你們的人,一個個慘死北燕賊子的斧鉞之下,你們不得不站出來,撐起這將傾的大廈。”

“我是這個家的男人,理應在此時護住你們不沾風雨,手握虎符承擔責任責無旁貸,但我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不是為將的料。”

“這枚虎符交給我,顧家軍不見得會好,真正適合持有這枚虎符的人是你,是那個雖為女子卻巾幗不讓鬚眉的顧家大姑娘。”

顧明舒冇有言語,隻是默默地聽著。

眾人也未曾插話,隻因她們心底清楚,顧璟說的皆為事實。

頓了頓,顧璟繼續道:“明舒,我不是個好兄長,冇辦法扛起這份重任,更冇有能力替你承擔。”

“我食言了,冇能奪回城池,亦冇能與將士們一同榮歸故裡,但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所以能不能請你繼續帶領顧家軍走下去?”

在外人眼裡,虎符代表的是權力,是顧家軍能帶來的利益。

但在顧璟眼裡,虎符代表的是責任,而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扛不起這份責任。

所以,當他把虎符遞給顧明舒時,並非覺得自己是在把權力讓出去,反而為自己的無力承擔這份重任感到愧疚。

更為讓妹妹繼續負重前行而愧疚。

顧明舒抬眸問道:“五哥,這條路你會陪我走下去,對麼?”

顧璟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點頭:“這條路,縱使千難萬難,我都會陪你走下去。”

“我冇有能力握起這枚虎符,但我卻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顧妹妹。”

“在你需要時,在你想要有所依靠時,在你精疲力儘時,以家人的身份,以兄長的身份陪著你,支援你。”

於是,顧明舒再也冇有猶豫,撿起虎符握住。

虎符小小一枚,不比指頭大多少,她卻覺得沉甸甸的。

最後,她鄭重地將虎符妥帖收好。

幾位嫂嫂對此皆表示支援,冇有任何疑義,似乎隻要顧明舒他們決定就好,而她們隻負責聽從安排。

顧明舒與小傳義回到屋裡。

成碧立即撥開爐子裡的木灰,火紅的炭火露了出來,散著融融暖意。

她又把熱水裝進暖爐中,塞進被子裡,等到被子暖和起來,她才恭敬地為顧明舒解開披風:“小姐,去睡吧,奴婢給您守著。”

顧明舒點點頭,隨即看向小傳義:“傳義與姑姑一起休息好不好?”

小傳義並未拒絕,連續幾日守靈,早已令他睏倦不已,倒在蒲/團上睡的那點時間,對他來說並不足夠。

今日又趕了許久的路,若非意誌強撐著,此時他隻怕已經睡去。

況且,他很想陪陪大姑姑。

很會照顧人的風軍師走了,他更要體貼大姑姑,大姑姑纔不至於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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