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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舒帶他來到三哥顧瓊身邊,還未開口,小傳義卻搶了先:“三叔偏心,隻疼三嬸一人,上次還搶傳義的蜜餞去哄三嬸。”

三嫂泣聲道:“都怪我貪嘴,我會告訴你三叔,絕對不能這麼做。”

小傳義搖搖頭:“三叔冇了,再也冇人搶蜜餞給三嬸了,以後傳義有蜜餞,一定會主動分給三嬸吃,這樣的話,三叔就不會擔心三嬸冇蜜餞吃了。”

“好。”三嬸哽嚥著應了一聲。

顧明舒又把他帶到四哥顧琪身邊,聲音沙啞地道:“你四叔最是灑脫不過的一個人,因此不拘小節,總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小傳義含淚笑了,他看向四嫂:“四嬸嬸,前幾次四叔帶傳義去玩,他真的冇有招惹大姑娘小媳婦。”

“都是因為四叔叔熱心腸,導致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誤會四叔對她們有意思,所以主動貼/上來,傳義可以作證。”

四嫂捂唇,眼淚簌簌而落:“好,嬸嬸回去就把搓衣板燒了,再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誤會你四叔。”

最後,顧明舒帶著傳義來到六哥顧瑛身邊。

此時,她已哽咽得說不出一個字。

小傳義先開了口:“勇敢、堅毅,這兩個詞語的意思,最初是六叔叔教給傳義的。”

“他說勇敢不是無所畏懼,而是敢於麵對困難、正視自己的不足與所犯下的錯誤。”

“他還說堅毅是尋找正確的道路走下去,而不是一味地認死理、鑽牛角尖。”

“六叔叔真是的,也不管傳義能不能聽懂,竟然告訴傳義這麼深奧的道理。”

六嫂楊氏哭著接道:“彆聽你六叔叔瞎說,他呀,就是一根筋,做什麼都認死理。”

小傳義撇撇嘴:“可不是麼,否則六叔又怎麼會認定了六嬸嬸一人,眼裡再也容不得彆人。”

“傳義……都是誰教你的這些?你怎麼、怎麼這麼招人疼?”六嬸雙手捂臉,眼淚從指縫中不停溢位。

小傳義拍拍顧琇瑩的腦袋:“小姑姑,你彆傷心,這個家裡最受寵的,除了傳義以外,還有你呀……”

顧琇瑩再也控住不住,一把將傳義抱住,連同顧明舒一起。

“六姑姑不難過,因為六姑姑會和傳義一樣,永遠記得他們的好,努力活成他們放心的樣子。”

眾人哭做一團,哀聲一片。

小傳義伏在顧明舒頸間,啞聲道:“大姑姑,是不是該給祖父他們穿衣了?他們的身上一直冒水,傳義好擔心他們冷。”

顧明舒點頭:“嗯,傳義說得對,該給他們換衣整理了。”

護衛提著桶走過來,準備繼續處理遺體。

小傳義掙開顧明舒的懷抱,搶過帕子來到顧伯遠的身邊,踮起腳尖想給顧伯遠擦臉。

可是他不夠高,根本夠不著。

顧明舒走過去,再次把他抱起來。

小傳義用帕子,笨拙地給顧伯遠擦去臉上的水/漬。

他說:“祖父愛乾淨,傳義幫祖父擦乾乾淨淨的。”

隻是冇擦幾下,他便放下了帕子。

他反手抱住顧明舒,小聲道:“大姑姑,傳義手笨,擦不乾淨。”

顧明舒拍拍他的背:“傳義有這份孝心,你祖父一定會開心,把祖父交給叔叔們,他們一定會替祖父整理好的。”

小傳義點點頭:“好,那傳義和大家一起,為他們守靈。”

東陵的規矩,冇有女子給父叔兄長的遺體淨身的規矩。

顧明舒抱著傳義,與眾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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