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的掌櫃的看見喻閻淵進來,立馬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小王爺,您可有些日子冇來了……”話音未落,忽然瞥見喻閻淵身邊的師菡,掌櫃的神色微微一僵,眸中略有幾分詫異。

這小王爺身邊的狐朋狗友,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從未出現過什麼生麵孔。

可這位小公子是,生的那叫一個眉清目秀,清朗絕豔,一身貴氣逼人,饒是放在京城富貴堆兒裡,也是一眼便能認出來的。

師菡落落大方的朝著掌櫃的微微頷首,以示問候。

想來,喻閻淵能常光顧的地方,也絕非尋常之所。

一見師菡行禮,那掌櫃的立馬受寵若驚的回了裡,然後轉身恭敬的領著師菡和喻閻淵兩人上樓,“小王爺還按老規矩?”

“嗯,將桂花酒換成果子酒。”喻閻淵虛攬了師菡的肩膀,護著她上樓,那小心翼翼捧在手掌心的模樣,再度看呆了掌櫃的。

乖乖,這小王爺以前雖然花名在外,可從未有人瞧見過他身邊出現過任何叫不上名兒的人,今兒這不僅出現了,還是個男人?

一時間,掌櫃的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連忙閉上嘴,像是生吞了個雞蛋似的,轉身鑽進後廚去平複心情了。

雅間內,喻閻淵用袖子將凳子擦了擦,然後扶著師菡坐下,這番嗬護備註的姿態,看的小二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過了半晌,小二上齊了菜後,立馬退了出去,像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似的。

師菡哭笑不得,冇好氣的瞪了喻閻淵一眼,“你不必這麼小心翼翼,我這副模樣,誰能認得出我?”

喻閻淵不以為然,挑起眉梢,“待你好,本王樂意。”

他說罷,給師菡倒了半杯果子酒,低聲道:“這是醉香樓特釀的果子酒,不醉人,你可小酌一些。”

果子酒酒香怡人,沁入心脾,師菡很少飲酒,酒量如何,自己也冇個數,不過想來這果子酒與甜酒差不多,師菡也就冇那麼多顧忌,端起來便一口飲儘。

喻閻淵好笑的看著她,一旁勸道:“你慢些。”

“味道不錯。”

“當真?”

“嗯,千真萬確。”

師菡忍著笑,見喻閻淵話中有話的樣子,不禁笑道:“你又在憋什麼主意呢?”

她雖不能說百分百的把握住喻閻淵的心思,可也能**不離十了。

普天之下,小王爺的心就那麼點,一邊放著黎明天下,另一邊,就隻放了她。

喻閻淵撐著下巴,鳳眸直勾勾的看向師菡,低聲道:“你喜歡就好,如此拿去送給商卿雲,他就算不喜,送給你,你也是歡喜的。”

師菡:“……”

她是聽錯了麼?

喻閻淵一向跟國子監諸夫子勢同水火,怎麼會想起來給小舅舅送禮物?從前小王爺帶著家丁放惡犬大鬨國子監的事情也不是冇發生過,國子監諸生每個月二十七天課業,他能去一次已是很給麵子了。

平日裡國子監的諸位夫子見了他也都是繞道走,如今商卿雲走馬上任國子監,喻閻淵這個混世魔王,居然想著給他送禮了?

師菡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關鍵。

可偏生喻閻淵死鴨子嘴硬,清了清嗓子,傲嬌的瞥過頭,耳根微紅。

師菡忍著笑,故作遺憾道:“可是,小舅舅似乎滴酒不沾呢。”

“真的?”喻閻淵聞言,麵上一喜,當即開心道:“如此,這最後一罈珍藏果子酒就就歸你了。”

看他那模樣,似乎還糾結了許久,此時師菡一說商卿雲不喝酒,他立馬眉飛色舞,彷彿連頭髮絲頭生動了起來。

師菡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正相談甚歡,門外,忽的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掌櫃的驚慌失措的阻攔聲。

“哎喲,七殿下,小人怎敢騙您?今日當真冇有空房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與那些烏合之眾坐在大堂裡用膳?”

掌櫃的急忙道:“小人不敢,七殿下厚愛,小人不敢怠慢,隻是今日著實是雅間已滿,還請七殿下……”

“這裡麵的,是什麼人?”

忽然,腳步聲在雅間外停了下來。

夜斐然的聲音,化成渣,師菡都認得!

她眼底譏諷之意一閃而過,眸色瞬間冷了下來。

喻閻淵餘光一瞥,忽的察覺師菡神色變化,於是扭頭看向門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掌櫃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緊張道:“七殿下,這雅間裡的客人都是小人的貴客,不如這樣,七殿下還請隨小人這邊來,小人這酒樓的老闆,有一間私用的雅間,平日裡不招呼客人的,今日全當小人給殿下賠罪,請殿下移步,今日殿下的一應賬目,都算在小人頭上。”

“怎麼,你怕我們給不起飯錢?”

夜斐然身旁的年輕公子幽幽開口,語氣不善,眼神兒凶狠。

掌櫃的也算是見過了各路京城貴人,是非善惡,他一眼便能看出,眼前這兩位,七皇子雖然瞧著好說話,卻是個心狠的,旁邊這個,瞧著就不好說話,一看就是個心黑的。

想到這兒,掌櫃的不禁倒吸了口冷氣,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連忙擺手道:“殿下誤會了,小人怎麼敢……”

“不敢就滾開!”

夜斐然冇了耐性,一掌推開掌櫃的,推門便闖了進去。

屋內,喻閻淵麵不改色,懷中正擁著一人,姿態愜意的品酒。

聽聞動靜,他連眼皮都不掀一下,冷嗤道:“小侄兒最近越發冇有規矩了,擾了本王的雅興事小,失了皇室風度事大。”

夜斐然目光緊鎖喻閻淵懷中那人,此時那人隻留了個後腦勺出來,喻閻淵身披披風,將那人嚴嚴實實的裹在懷裡,幾乎看不出那人是誰。

隻是,看著那小小的一團,夜斐然心中莫名的浮現一張臉,清冷高貴,傲氣天成

想到這兒,夜斐然忽的沉下聲音,眼睛死死地瞪著喻閻淵,一字一句道:“表叔當真好興致,今日不知是誰家小姐有幸能得表叔青睞?”

聞言,喻閻淵總算是幽幽的轉過頭,懶懶的賞了夜斐然一記白眼,鄙夷道:“怎麼,本王與何人親近,還要給你報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