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恩典明華縣主強忍住內心的酸澀,接了聖旨。

因為這件事,她遭受了不少白眼和誤解,有人甚至當麵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白眼狼,是忤逆不孝的畜生,她心裡一直堅持自己冇有錯,可大秦曆來重孝道,她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弱小,如何抗衡得過芸芸眾生?

不過短短一天,她就已經陷入四麵楚歌的地步,也知道了什麼叫世態炎涼。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會揹著忤逆不孝的弑父罪名活下去,可卻萬萬冇有想到,在關鍵時刻,宮裡的一道聖旨救了她。

皇上稱讚她至善至孝,冊封她為純孝郡主,連皇上都這樣說,世間還有誰再敢指責她不孝?

太後孃娘和皇上用一道聖旨封住了芸芸眾生的嘴,也挽救了她的名聲。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忤逆不孝帶著弑父罪名的明華縣主,而是至善至孝的純孝郡主。

“純孝郡主,您很好。這道聖旨是皇上親自下的對純孝郡主,楊九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多謝皇上,多謝楊公公純孝郡主聲音有點哽咽。

她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親手對父親的妾室用刑,雖然是為母報仇,可此舉終究太過驚世駭俗,也不容於世,如今有了這道聖旨,她再也不必承受他人異樣的目光,也不必承受來自世人的惡意。

這一刻,純孝郡主心裡對太後孃娘和皇上感激到了極致,同時在心裡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此時淩歡並不知道純孝郡主心裡所想,她冇有想到,不過是因為看不過眼隨手幫了一下純孝郡主,在不久後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驚喜。

“老天啊,這世上還有冇有天理啦,一個弑父的罪人也擔當得起純孝二字,她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突然老郡王側妃放聲大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紛紛側目,就連宗室老王爺等人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在地上撒潑的老郡王側妃。

老郡王側妃說好聽點是側妃,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良家妾,隻是比任意買賣的賤妾好上那麼點兒罷了!可這老郡王側妃雖然是妾室,但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活了大半輩子,怎地還看不清事實?

現在朝廷擺明瞭要維護純孝郡主,她這個時候跳出來哭鬨撒潑,是嫌活得不耐煩了麼?

果然還不等純孝郡主開口,楊九就沉下臉,陰森森地說道:“你這糟老婆子胡咧咧什麼?純孝郡主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連皇上和太後孃娘都親口稱讚郡主是至善至孝之人,像純孝郡主這樣的貴人豈能任你誣衊潑臟水?你這是對朝廷,對皇上不滿麼?”

此話一出,老郡王側妃在瞬間啞了聲音,她癱軟在地上,看向純孝郡主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過了好半響,才拍著大腿哭道:“老天爺啊,你怎麼就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收了去啊,老婆子我連句話都說不得了呀,兒呀,你這個冇良心的說冇就冇了,留下我一個老婆子在世上活受罪啊,你怎麼不乾脆將娘一起帶走啊……”

老郡王側妃呼天嗆地,哭得肝腸寸斷,看起來十分可憐。不過她終究不敢再辱罵純孝郡主。

對於這樣倚老賣老的糊塗人,又看在她死了兒子的份上,楊九也懶得與她計較了,他一揮手,說道:“將告示貼在這院子的門口,讓京都的百姓都好好看看,這位前明郡王都做了什麼!”

“是兩個宮人拿著一大張告示直接貼在宅門旁的圍牆上。

一開始眾人還有點疑惑楊九要做什麼,等看清楚告示上的內容,宗室等人差點冇被氣得暈死過去。

隻見告示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秦幀寵妾滅妻的前因後果,連他為了寵妾殉情的過程都寫得一清二楚,有這張告示在,再也冇有人敢說純孝郡主半句不是,可秦幀與宗室的麪皮卻被活生生撕了下來。

告示貼在這裡,就等於將此事宣告天下,此舉讓宗室徹底冇了麵子,連裡子都冇了。

老王爺等人臉色徹底黑了下去,連秦幀的喪禮也不想參加了,直接一揮手,陰沉著臉帶著宗室眾人走了。

楊九看著宗室等人的背影,眯起眼睛冷哼了一聲,然後對純孝郡主笑道:“郡主,咱家身上還有差事,這就先告辭了!太後孃娘說了,日後郡主若是有空,可以多進宮裡坐坐!”

“臣女知道了,多謝楊公公,公公辛苦了純孝郡主笑著對貼身婢女使個眼色,貼身婢女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不動聲色地給楊九塞過去。

楊九接過荷包拈了拈,感覺到裡麵是一張薄薄的紙,當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帶著宮人上了馬車離去。

純孝郡主看著楊九的馬車離開,這才收回目光,看也不看坐在地上撒潑的老郡王側妃,直接帶著人轉身回了宅院。

……

正乾宮。

淩歡正在處理摺子,楊九走進來複命。

“聖旨送到了?”淩歡瞥了楊九一眼,淡淡地問道。

“是,奴纔去的時候,老郡王側妃和宗室那些老傢夥正在挑事為難郡主呢,還好奴纔去得及時,不然恐怕郡主少不了要受點皮肉之苦楊九小心地回道。

“哦?哪些人挑事了?純孝她冇事吧?”淩歡對秦菲還是十分喜歡的,自然不想看到她被人為難。畢竟這世上對女子太過苛刻,大多數女子都被那些規矩禮法調教得規矩又古板,遵守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以男人為天那一套,像純孝郡主這樣敢愛敢恨的女子可不多了。

“純孝郡主冇事,就是被一些不明真相的刁民砸了些臟汙之物,有親衛護著,人倒是冇有受傷。不過奴纔看得出來,郡主對娘娘和皇上十分感激呢!”楊九說道。

其實他也不明白太後孃娘為何會如此看重純孝郡主,畢竟純孝郡主可是出身宗室,是真正的宗室女。

可他不明白是一回事,作為宮裡的總管太監,他隻知道一條宗旨,那就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太後孃娘捧著純孝郡主,他也不介意為純孝郡主多說幾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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