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孃孃的棺槨出現血子,那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皇後孃娘說此事與嬪妾有關,也不過是猜測罷了,皇後孃娘隻憑猜測,就想要定嬪妾的罪,難道不是冤枉麼?”如]嬪強忍住心中的恐慌,辯解道。

“是不是猜測,一會便知淩歡冷笑道:“本宮從來不冤枉人,若證實你真的無辜,本宮自然不會為難你,隻是,若是此事是你在弄鬼,本宮自然也容不得你!”

如嬪臉色微微一白,咬唇不語。

她表麵上看起來鎮定,可心裡卻惶惶不安,隻是開弓冇有回頭箭,此事她已經做下了,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後悔,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安慰自己,此事如此隱秘,皇後那怕有百般手段恐怕也查不出來,到時候隻要冇有證據,就能夠坐實了皇後的妖後之名,而她也會安然無恙。

淩歡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如嬪,怎會不知道她心裡所想?當下心裡冷笑,有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在她麵前裝神弄鬼,想要往她身上潑臟水?她倒要看看,她們是否有這個手段!

“來人,將太醫帶過來!”淩歡冷聲吩咐道。

太醫就在偏殿裡,很快就被帶到靈堂。

“諸位,請檢視一下這碗裡的粥,看看是否被下了毒淩歡並不急著讓太醫去看棺槨,而是吩咐他們先查被下毒的清水白粥。

被帶過來的太醫不敢怠慢,能夠在太醫院裡順利活下來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宮裡的陰私多得很,太醫這個職位是接觸陰私最多的,而能夠在太醫院裡混得好的人,自然也謹慎無比,因此太醫們雖然進了靈堂,也看到太後棺槨上的血字,卻一個個淡定無比,就彷彿什麼也冇看到一般。

此刻聽了皇後孃孃的話,也不敢怠慢,各自取來一碗清粥仔細檢視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後,幾個太醫互相點了點頭,領頭的一個太醫便開口說道:“回皇後孃娘,這粥裡確實是被人下了毒?”

眾人聽了此話,不由紛紛變色,先前她們還以為皇後孃娘是危言聳聽,現在看來,若不是皇後孃娘夠機警,此刻她們已經中了毒。

想到這裡,不管是嬪妃還是命婦,都不由對幕後之人恨得咬牙切齒,這幕後凶手委實歹毒,竟然敢在靈堂上下毒,要知道在靈堂裡光是進宮哭靈的命府就有一百多個人,除了命府還有宮裡的嬪妃,這可是數百條人命啊。

“可知道是下了什麼毒?”比起其他人難看的臉色,淩歡的表情最是淡定,她淡淡地開口問道。

“回娘娘,臣等仔細檢查過,這清粥裡被人下了羅蘭花毒,是一種讓人失去神智的毒藥,不過羅蘭花毒卻不是最致命的,真正致命的是另一種毒藥,這種毒藥名為噬心散,此毒中毒半個時辰後就會毒發身亡,而在死後根本查不出死因領頭的何太醫神色凝重地說道:“而噬心散與羅蘭花毒混合在一起,服毒之人會出現癲狂之症,並且在癲狂之症發作時死亡,如此死者隻會讓人以為是因癲狂之症而死,根本就冇想到是因為中毒

“真是好手段,也夠狠毒!”淩歡哪怕早已經猜到真相,此刻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她冇有提前有所防備,冇有阻止其他人喝粥,那麼是不是就會出事?

癲狂之症,難怪林峰讓羅貴人趁混亂之機向她下手,若是嬪妃和命婦都中了毒,到時候自然會出現癲狂之症,如此一來,整個靈堂就會陷入混亂,她就算冇有中毒,在混亂中想要謀害一個人的命也太容易了。而且確實如林峰所想的那般,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羅貴人確實是有機會在害死她之後趁混亂脫身。

淩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她本來以為經過昨夜的清洗後,今天應該不會有事發生,冇想到她還是小瞧了幕後之人的勢力,雖然昨天抓了不少人,卻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那怕林峰這個主謀已經被關在大牢,可仍然有人在今天的粥裡動手腳。

這也說明瞭林峰並非是幕後真正的主子,所以哪怕他已經暴露,可幕後之人仍然冇有放棄。

在靈堂裡的眾人,包括如嬪在內都被太醫的話驚嚇到了,如嬪死死拽住手中的秀帕,臉色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

她並不蠢,隻是被情愛迷了心,她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昨天她才收到秦意送來的玉佩,並求她今天在靈堂上鬨事,而今天就出了清水白粥被下毒的事。

若是皇後孃娘冇有發現白粥有問題,那麼是不是說,她也會中毒?

他,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難道就冇想過她也會因為中毒而死嗎?

想到這裡,如嬪心裡一片寒涼,她拚命告訴自己,下毒的事與秦意無關,可她心裡卻始終忍不住胡思亂想,隻要想到他如此狠心,她的心就彷彿被人捅破了一個大洞,落空空的,冷得令人發抖。

其餘嬪妃和命婦冇有那麼多心思,此刻她們在慶幸之餘,看向淩歡的目光也隱隱帶上了幾分感激,哪怕是那些與淩歡針鋒相對的世家命婦,此刻看淩歡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複雜。

在棺槨出現血字後,她們一心想要對付皇後孃娘,恨不得坐實了她妖後之名,可就是這樣一個她們費儘心思想要打壓的人,卻救了她們的命。

淩歡可不管眾人在想什麼,她也不奢望憑著這件事就能夠讓那些世家對她改變態度,畢竟在世家的眼裡,救命之恩算什麼?他們在乎的不是人命,而是家族的利益。

“何太醫,你再去看看棺槨上的字淩歡淡淡地說道。

“是何太醫不敢怠慢,小心地走近棺槨,然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起棺槨上的字來。

“如何?這字可是用鮮血寫的?”淩歡問道。

“回娘娘,這字跡看似是鮮血所寫,實質卻並非是鮮血,隻是到底是什麼,臣一時也難以查出來何太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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