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忘憂,此生所殺之人有十一萬四千五百一十四之數……”

隻是看了第一行,眾人便覺得一股涼意湧出。

十一萬餘人,那該是多大的殺孽?

正常人又如何狠得下心去造成那麼大的殺戮?

不知是誰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幾人回過神,繼續向下看去。

“吾兩歲煉氣、三歲築基,一時間名聲顯赫、遠近聞名……”

“七歲那年我殺了第一個人,此人眼紅我的天賦,意圖加害於我,卻沒想到我早於半月前踏入了二品先天……”

“十五歲那年初入三品化靈,外出歷練,遇馬匪搶劫無辜商旅,怒殺一十八人……”

“十六歲遊歷至鄰縣,遇惡霸強搶民女,提刀斬殺三十七人……”

“十七歲偶然回到此地,發現該民女一家被人報復,一家老小全部慘遭毒手,心中第一次有了迷茫,和悔恨……”

“十八歲,調查了一年而尋不得兇手,心中殺意更盛。偶然得知千萬裡之外有一魔教,教內有一搜魂秘術,故前往學之……”

“這一去便是十二年,三十歲那年,成功晉級四品超凡,同年習得魔道密卷搜魂術。”

“期間,共殺同門一百三十九人。其中八十一人死於殘酷競爭,五十七人慾殺我被我反殺,最後一人是帶我入門的老師,想占據我的身體被我識破……”

“帶著搜魂之法回到故地,發現一切已經物是人非,但還是通過搜魂密法,調查出了當年兇手、幫兇共計一十三人……”

“對這一十三人一一搜魂,卻將這該殺之人的名單擴得越來越大,越殺越多、越多越殺,整個縣的人幾乎去了三成……”

“四十歲回鄉,發現原來熱鬧的村落已剩殘垣斷壁,駐足一月,失魂離去……”

“五十歲……”

……

“一千五百歲,遊歷至中洲,前往好友所建宗門擔任客卿長老……”

“一千八百歲,傳吾之家鄉北俱蘆洲有道器出世,欣然前往……”

石壁上的文字寫到這裡,變得有些虛浮歪斜,似乎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而蘇夭幾人的瞳孔也是陡然一縮,看向“道器”二字,內心萬分震驚。

就連蘇夭頭上的小雞仔都睜開了眼睛,似乎對這個資訊很有興趣的樣子。

在修仙界,一般的法器對應修仙者的等級,分為一到九品。

像是八品法器已經是帝君強者才能擁有和使用的了,九品法器更是達到了聖人級別。

但是,道器卻是淩駕在九品法器之上,接近天道的存在。

沒有人知曉道器是怎麼誕生的,也不知道天地間的道器一共有多少。

隻知道,修士一旦得到了道器,那便有了淩駕眾生的資格。

不過道器這玩意終歸還是要有強者才能發揮其全部實力,修為低下的修士即使得到了道器,也無法碾壓八品九品高手。

反倒是容易被人強行奪了去。

但道器終歸是道器,同等級強者,哪怕是九品聖人強者,都可以靠著道器之威碾壓同級。

可以說,有了道器,最起碼在同等級的修士當中,可以稱得上無敵了。

此人是要前去爭奪道器嗎?

當今出世的數件道器,可是通通都在聖人的手中啊。

眾人連忙往下看去。

“一路斬殺欲參與競爭的魔道修士七百三十三人,吾尋著線索步步推進,發現那道器出世之地,竟是吾之家鄉,那個早已破落的小村莊……”

“而那道器,就埋藏在吾幼時修煉的小院當中……”

“道器終落我手,憑借著道器之威,從魔道的層層包圍中殺出,其中還有幾人,乃是當年年幼之時互相扶持的同門,如今皆已入魔……”

“在北俱蘆洲潛伏百年,這纔回到了中洲,可是吾絕望地發現,宗門已經被其他仙門攻破,門內弟子長老死的死逃的逃……”

“就連吾之好友,也隕落在了守護宗門的大戰中……”

“回看吾之一生,周圍皆是厄運,細細想來,當初得到那道器之時,哪裡是我尋到了道器,分明是它在召喚著我啊……”

“吾乃厄運之人,與那同樣帶著邪氣的道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心灰意冷,於原本居住的小院內開辟此方空間,埋道器犬神於此……”

“道器?嗬嗬,邪器吧……”

“後人若是尋得此處,勿要起占據之心,此邪器非大氣運者無法駕馭……”

“千萬年後,若此邪器出世,則與吾再無半點關係。吾之一生皆被此物所害,身旁無一友人相伴,就此長眠……”

“吾這一生,可有哪裡做錯了?”

“忘憂忘憂,一生皆憂,如何相忘?”

石壁上的文字到這裡就沒有了。

眾人讀完,總覺得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看著眼前這個依舊保持著生前樣貌的屍體,竟有著難言的酸楚。

一時間,原本內心的恐懼,也悄然消失了。

隨後幾人的關注點,又都放在了這片古怪的空間上。

這裡,竟然埋藏著道器嗎?

蘇夭同樣對此人的生平十分感慨。

一生未做壞事,可週遭皆是厄運。

而這一切的原因,似乎都在那所謂的道器上麵。

而且他還關注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點,那個道器的名字,似乎叫做犬神?

怎麼和鳳隕禁地內,二狗子留下的那三把刀之一,一模一樣。

巧合的是,那三把刀還有著一本與之對應的刀法,名為三邪刀訣。

三邪刀……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這裡居然有道器存在嗎?”白術突然興奮地說道。

眾人抬頭看向他,呆呆地不說話。

此時他們內心都有些五味雜陳,尤其是三位仙子,玻璃心碎了一地,正在一旁多愁善感呢。

三位男子也都各有思緒,也就是沒大心的白術和眾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花藤蘿的眼神有些幽怨:“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白術撓頭:“懂……懂什麼?”

花藤蘿白了他一眼,和這傢夥一直就是說不明白。

眾人偷笑,隻有白術依然不明所以。

看著花藤蘿幽怨的眼神,還有白術一臉懵逼的樣子,蘇夭肅然起敬。

論不解風情,還得是淩霄我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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