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話,在場眾人的臉色齊齊刷的一變,他們原本緩和鎮定下來的內心,再次強烈的跳動了起來!

原來,世界醫療公會真的治癒了阿卜勒的女兒!

方纔神色淡然,鎮定自若的林羽此時臉色也不由微微一變,一時間也有些發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也沒能說出來,緊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何,這……這次中醫可能真的要敗了……”

安妮閉著眼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絕望,她對HN-1瞭解的太清楚了,如果她父親和安德烈把HN-1所具有的副作用完善掉,那HN-1將成為一種幾乎於無所不能的抗菌藥!

而HN-1出眾的普適性,正適用於阿卜勒女兒現在這種體內病菌無法確診的情況!

滿屋子的眾人聽到她這話一時間也是神情頹喪,嘆息絕望不已,互相湊著頭低聲議論了起來。

竇仲庸也是臉色晦暗,渾濁的雙眼中湧起一絲痛苦,佝僂的身子也不由彎曲了幾分,剎那間顯得更為蒼老,抬頭望向林羽,聲音嘶啞的說道,“家榮,如果真如安妮會長所說,我們就要做好防範準備了,一旦阿卜勒的女兒痊癒出院,那我們中醫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可能就是狂風暴雨……”

他心裡痛心不已,何止是狂風暴雨,到時候他們要麵對的,可能是腥風血雨!

“不可能!不可能!”

林羽用力的搖了搖頭,背著手走到了會議室的窗前,喃喃的說道,“這與中醫的醫理相悖,他們絕對不可能治癒薩拉娜的……”

他雖然仍舊堅持自己的判斷,不認為世界醫療公會會成功,但是在場的眾人卻已經不像向前那般信任他了。

“怎麼辦,以後世界醫療公會聯合各個國家製裁我們中醫,我們會不會連國都出不來了……”

“是啊,我們的身份可……可是一查就能查到的……”

“這可怎麼辦啊,這下麻煩了,總不能讓我們退出中醫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顯然極其擔心後續世界醫療公會聯合各國對中醫的製裁。

“都給我住口!”

這時窗前的林羽突然猛地回過頭,鐵青著臉冷聲說道,“慌什麼!阿卜勒的女兒現在不是還沒有痊癒嗎?!”

林羽極少有這種當著他們的麵兒發火的瞬間,所以在場的眾人聽到林羽這鮮有的憤怒的話語,身子不由一顫,齊齊抬頭望了林羽一眼,但是又不敢直視林羽的眼神,顯然有些懼怕林羽這個中醫協會會長的威嚴,不約而同的低下頭,輕輕的嘆了口氣。

“還沒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林羽轉過頭望著窗外,挺直了身子,鏗鏘的說道,“倘若真到了那時候,阿卜勒的女兒痊癒出院,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何家榮,就是跪碎了這一雙膝蓋,就是磕爛了自己的腦袋,亦或者,萬刃洞胸、烈火焚身,我也絕對會保全中醫!”

雖然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判斷十分的自信,但是,仍舊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倘若中醫真的淪落到無法翻身的地步,他願意犧牲自己的尊嚴,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以求幫中醫爭得一條活路!

眾人聽到林羽這話臉色齊齊一變,望著林羽背影的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敬重,他們知道,自從跟西醫,跟伍茲打賭以來,林羽一直都是以一己之力將整個中醫扛在了他那並不算強壯的肩膀上!

“何……”

安妮噌的站了起來,有些欲言又止,雙手抱拳捂在了自己的胸口,望著林羽背影的雙眼中溢滿了淚水,這個背影是那麼的瘦弱,但同時,又是那麼的雄偉!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另一邊,安妮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伍茲嘆息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女兒的性子,就是像我啊……認準了的事情,怎麼也改變不了……”

“放心吧,伍茲會長,等到中醫覆滅的那一天,安妮會長就是不想回來,也不得不回來了!”

阿卜勒接過伍茲遞來的手機,討好的沖伍茲笑了笑,接著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剛才安妮會長提到的禁藥的事情……那個什麼H……1,真的不會損害我女兒的身體嗎?”

“怎麼,阿卜勒先生,你是信不過我?!”

伍茲聽到阿卜勒這話臉瞬間一板,滿臉不快的抬頭沖阿卜勒說道,“治療效果現在不是擺在你眼前嗎,這個藥我們已經用了兩周了,你女兒的身體是變壞了還是變好了,你自己難道看不出來嗎?!”

“瞧我,這話問的真是多餘了,對不起,我自罰一杯!”

阿卜勒見伍茲生氣了,急忙道了聲歉,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放心吧,阿卜勒先生,這種藥物,我們已經改善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一旁的安德烈也沖阿卜勒自信的笑了笑,說道,“再說,我們每天不是都給您女兒檢查身體嗎?”

“對,對!”

阿卜勒連連點頭,陪笑道,“都怪那個該死的何家榮,他說的話正中我的要害,差點就被他給騙了!”

“放心吧,阿卜勒先生,你女兒一個星期之後要是無法痊癒,我伍茲,把自己這顆腦袋送給你!”

伍茲昂了昂頭,無比自信的說道。

“嗬嗬,伍茲會長說笑了,我當然無比的相信您,相信世界醫療公會!”

阿卜勒連忙笑嗬嗬的不停點頭。

“砰!”

就在這時,他們辦公室的門也突然被人用力的給推開了,因為門外的人用力太猛,以至於門撞在墻上發出了極大的一聲響動,直嚇得伍茲和阿卜勒等人猛然打了個激靈,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該死的混蛋,你他媽的乾嘛呢!”

伍茲極為惱怒的沖門口方向叫罵了一聲,這纔看清,冒冒失失沖進來的竟然是一名金發的小護士。

“伍……伍茲會長,不好了……”

護士不知是因為被嗬罵的還是因為驚恐,臉色煞白,篩糠般抖著身子說道,“病……病人……”

“病人?哪位病人又出現情況了?別著急,慢慢說!”

伍茲麵色淡然,處驚不變,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說話間,還撿起桌上的一粒花生扔到了嘴裡。

“是,是……”

護士神色驚慌的望了眼桌前的阿卜勒,顫聲道,“薩拉娜小姐突然出現了腎衰竭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