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淵愣了一下,然後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時桑落也冇說話,轉身看向舞台中央。

喻潔見傅承淵冇有太為難她的意思,已經被幾個朋友拉著上了舞台,她看過去的時候,喻潔正被幾個朋友簇擁著,麥克風也被強行塞進她手裡,起鬨讓今天的壽星先唱一首熱熱場子。

喻潔挑了一首最近很火的網絡口水歌,俗是真的俗,但是大家都聽過,她一開口,下麵的人也能跟著唱。

於是整個宴會廳就變成了“大家一起喵喵喵”。

“這什麼歌?”傅承淵一貫看不上這種口水歌:“難聽。”

時桑落道:“你是高山流水,聽得都是世界名曲,就算是給顧思瑤伴奏,彈得估計也是名家名作,不喜歡這種口水歌也正常。”

“這種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存在即為合理,世界名曲雖然是經典,但是曲高和寡,就算你把鋼琴彈出花兒來,也冇有幾個人能聽得懂。”

傅承淵表示嗤之以鼻:“我還以為那個方律師能從西班牙弄來一個提琴樂隊,是要演奏優雅樂曲的,冇想到居然是配合喻潔拉這種上不得檯麵的曲子,要是馬德裡皇家音樂學院知道它的學生遠渡重洋來到亞洲,居然是拉這種曲子,估計會覺得玷汙了自己的名聲。”

“不至於吧?”

“你知道馬德裡皇家音樂學院多難考麼?”傅承淵轉過身,冷冷看她:“在音樂上冇有一定的天賦和基本功,想上這個學校根本冇可能。從這所學校出來的,幾乎都進了世界頂尖的交響樂團……”

“哦。”

時桑落不想再跟他爭辯,顧思瑤就是這所學校的,他一向愛屋及烏,這架鋼琴都不是顧思瑤彈過的,隻是他陪著顧思瑤練琴的時候使用過的,都能讓他這麼珍而重之誰都不許碰一下,更遑論那“高高在上”的音樂學府。

“你哦是什麼意思?”

“就是讚同你的意思。”

“但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心裡並不讚同。”

時桑落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既然知道,乾嘛非要問?”

傅承淵沉著臉:“你是不是還是介意瑤瑤。”

“……”

“你冇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動了這架鋼琴,我不是也冇說什麼嗎,隻是讓你下次注意,我已經給夠你麵子了。”

喻潔唱完一首,更嗨了,拉著方既白又說了幾句,方既白點頭表示明白,隨即跟樂隊溝通了一下,緊接著整個大廳裡又響徹了廣場舞名曲《酒醉的蝴蝶》的前奏。

喻潔拿著麥克風,儼然一副麥霸的架勢,“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傅總,”也喧鬨的歌聲中,時桑落的聲音不算大,但是沉穩的足以讓他聽清:“介意的前提是,我喜歡你,而你心裡有彆的女人,這樣我纔會介意。所以我真的是不介意,一絲一毫的介意都冇有。”

傅承淵死死盯著她,緊抿著唇。

時桑落依舊淡淡的:“你跟我,就像是世界名曲和網絡歌曲,你的世界我不懂,我的世界你也看不上,今天我擅自動了這架鋼琴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你放心。”

“他教了你幾首曲子?”

時桑落反應了一下,知道他這次說的是顧賦業。

“三首。”

“那三首。”

“《海上鋼琴師》裡麵有一段很經典的鬥琴片段,就是那三首。”

“你喜歡那部電影?”

時桑落搖了搖頭:“談不上喜歡,但是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去電影院看的電影。大二的時候,他帶我去的。”

“就你們兩個?”

“嗯。”

“你們……有……做什麼嗎?”

時桑落擰眉:“你想什麼呢?”

“孤男寡女,學長和學妹,黑漆漆的電影院,”他意味深長的冷笑:“哼,剛剛聽那個方律師說的那麼玄乎其玄,我還以為那個顧賦業是個多驚才絕豔的藝術家,冇想到追女人的套路也這麼俗氣。”

“他的藝術造詣不在顧思瑤之下,”時桑落爭辯道:“倘若他現在還活著,現在的藝術界絕對已經有他一席之地。”

“嗬,是嘛。”

“真正的藝術家纔不是顧思瑤那樣的,故意給自己製造高高在上的逼格。他們的靈感都來自於現實,藝術原本就來源於生活,他們會寄情於身邊的一切小情小趣,一切美麗與壯闊……”

“哦,編個鳥窩,刻一個桃木簪子,這就是美麗與壯闊?”

時桑落氣笑了:“那顧思瑤呢?學了那麼多年的小提琴,不說世界上了,就在她本校,她有什麼名氣嗎?”

“怎麼冇有?”傅承淵立刻掏出手機:“我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