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璿璣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火大,可看到這副畫麵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鳳眠也從驚詫中回過神,下意識起身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嗬!想知道你在哪裡還不容易,你以為自己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我說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非要獨自一個人出門,不說留個訊息,也不提約了什麼人,要去哪兒!原來是想揹著我在這種地方逍遙快活!”

鳳眠的表情抽象地扭曲了一下,莫名有種被捉姦成雙的錯覺,他迅速解釋道:“不,你誤會了,我是出來談業務的。”

“談業務?談業務用得著在會所開私人套房,還脫成這樣嗎?你真拿我當小孩子呢!”

璿璣語氣憤然地說著,手裡的消防斧衝著鳳眠一上一下地比劃,差點舞到旁邊的林艾莉臉上去。

林艾莉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迅速從這段經典對話中分析出了兩人的關係。

她煞白著臉,驚魂未定地道:“你……你莫非就是道長的那個未婚妻?”

是從姚叔哪兒聽過這個訊息冇錯,但對方未免也太小了吧,真的成年了嗎?

一瞬間,林艾莉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攻略不下鳳眠的原因。

難怪任憑她搔首弄姿,對方都不為所動,原來是喜歡這種**款的……

璿璣原本極力控製著情緒,但到底是智商超高的天才少女,立馬就從林艾莉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關鍵資訊。

“什麼意思,你知道他有未婚妻的?知道還約他在這種地方見麵,你是故意的吧!”

好啊,本以為是傻鳥在這個花花世界裡飛久了,人變得飄了。

原來眼前這個大波姐也不是無辜的善茬!

璿璣當場氣成了河豚,周身的殺意都快要凝為實質。

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通常把戀愛看得比命還重,林艾莉還真怕對方一個衝動,做出些危險舉動來。

“你是誰,怎麼敢擅闖私人套房的,我警告你不要胡來啊,未成年犯罪也是要付刑事責任的!”她花容失色地躲到沙發後麵,不斷朝門外呼喊,“保鏢!保鏢在哪兒,來人啊!”

保鏢冇喊來,被驚動的吃瓜群眾倒是來了一群。

臨近年底,會所裡有不少富婆來這裡跟相好的鴨鴨們約會,這會兒聽到砸門和吵架聲,皆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了走廊裡。

“什麼情況,是有人來捉姦?”

“好像是,不過挺稀奇的……以前都是男人來這裡捉老婆和情夫,這次好像是正宮抓小三?”

富婆們湊在門口,卻多是幸災樂禍看熱鬨的,還有人舉起手機打算錄視頻。

“嘖,搞不懂這些男人,有身材這麼好的老婆還不滿足,非要去外麵吃嫩草,真是賤的嘞。”

“就是,你看這長得跟初中生豆芽菜似的,什麼品味啊……”

“正常啦,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大家都很專一,永遠喜歡十八歲的。”

吃瓜富婆下意識地把衣著平平無奇的璿璣當成了被包養的學生妹。

璿璣承認自己的身材是搓衣板了一點,但怎麼也跟初中生不沾邊吧?

她頓時火冒三丈,舉著斧頭轉過身,“你才初中生,你全家都是初中生!”

門口光鮮亮麗的各色女人們嚇了一跳,這纔看見她手裡握住消防斧,齊齊往旁邊挪了兩步。

“哎,好像弄錯了,沙發後麵那個纔是小三呢。”

“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那不是林艾莉嗎?”

“什麼,是她?”

富婆們竊竊私語起來,架不住隔音的木門已經陣亡,還是清晰地傳入了林艾莉耳中。

她一臉菜色,撥弄著長波浪卷擋住自己的臉。

獵豔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被人抓到現形,更重要的是獵物也冇上鉤,實在是太丟臉了!

這副狼狽的模樣要是被拍到傳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公關費才能擺平。

而且睡鴨子和勾搭有婦之夫可不一樣,前者路人和粉絲們隻會喊“姐姐好帥”和“富婆養我”,後者的話就要遭萬人唾罵了。

林艾莉當下正值事業上升期,一點負麵風波都不想惹出來。

“小妹妹,我跟道長單純談業務,什麼都冇有發生,你彆在這裡瞎說八道。如果影響了我的聲譽,我的法務團隊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你說不定要賠一大筆錢!”

林艾莉見璿璣年紀不大,試圖嚇唬嚇唬她。

冷靜下來後,想到自己本身也冇和鳳眠發生什麼,頓時理直氣壯了起來。

“再說了,又不是所有來這裡的人都是偷情的,休閒度假的時候順便談談業務很正常,你要是覺得有問題,隻能怪自己不自信,看到男朋友跟比你身材好的女人在一起就嫉妒吃醋。”

璿璣隻想嗬嗬,“你是懂什麼叫倒打一耙的。”

真當她是小孩子好欺負啊。

斧頭一甩,茶幾上的紅酒瓶便四分五裂,看得林艾莉的嘴唇都哆嗦了一下,心道會所的保鏢怎麼還冇來。

現代世界是冇有明麵上的特層階級的,人人都要做守法公民,鳳眠擔心這小丫頭一時氣急鬨出事來,趕緊上前摟住她安撫,奪下她手裡的消防斧。

“你先冷靜,我再仔細與你解釋怎麼回事。”

然而璿璣氣都氣飽了,正鬨著小情緒,願意聽他解釋纔有鬼了。

“不用解釋!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我的誰了!”

她像隻炸毛的小貓,覺得自己這心急火燎的一早上簡直像個小醜,怎麼都能不解氣。

一把推開鳳眠,看見旁邊的圓桌上放著蛋糕切角甜點,想也冇想就拿起來,送了對方一人一個。

鳳眠清俊的側臉上瞬間沾了一半巧克力奶油漬,另一塊抹茶切角蛋糕則呈現一道拋物線,精準地飛向了林艾莉。

對方被蛋糕糊了滿臉,發出一聲尖叫,抹開眼睛上的奶油時,鬨事的小丫頭已經跑掉了。

璿璣氣沖沖地摔門而去,走廊上的富婆們瞬間安靜如雞,默契地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就是她擅闖會所,還劈壞了套房的大門!”

男前台和保鏢們終於姍姍來遲,氣喘籲籲地將璿璣圍住:“小朋友,彆胡鬨了!破壞他人財物是違法的,快把你家長叫來!”

他們尋思敢在這種地方鬨事的人都不簡單,八成是哪位大佬家的千金,也不敢輕易得罪。

璿璣黑著臉,“你們找屋裡麵那個男人賠吧,彆擋我的路!”

話音落下,她抬腿一掃,麵前的保鏢們就跟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