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哪兒?我不是死了嗎...........?”

一間昏暗的學生宿舍,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下從單人床上猛然坐起。

幸好今天宿舍中冇有其他人,不然就憑少年這句驚呼,不被送去精神病院,至少也要被送去衛生院。

小小少年模樣甚是清秀,眉宇之間自帶書生之氣,看他的樣子和年輕的孫無憂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做夢?”

“啪...................”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孫無憂自顧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很重,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劇烈的疼痛讓他知道這彷彿並不是一個夢,但此事太過玄幻,活脫脫的就是一部現代穿越劇,又怎能不是一個夢。

“啪…………”

孫無憂再次給了自己一巴掌,感覺還是和之前一樣,隨即便陷入到發呆之中…………

“叮..................叮..................”

突然一聲聲鈴聲將整個宿舍喚醒,也將孫無憂從發呆中喚醒。

孫無憂是學校的是風雲人物之一,更是社交達人,宿舍的人都知道他今天生病了,為了讓他更好的休息,中午都在隔壁宿捨去休息去了,起床鈴聲響起之後便全部走了回來,看到他滿頭冷汗,很是關切的問到:

“無憂......班長.......你冇事吧!要不要我們幫你請個假,你去看一下醫生吧?”

孫無憂看著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想起了曾經的今天,週末上學的時候天氣太過炎熱,來到學校時出了一身臭汗,便用井水衝了個涼水澡。

沖澡一時爽,遭罪的在後麵,結果當天晚上就發高燒了,高燒四十度不下,依稀記得昨天晚上淩晨時燒糊塗了,光著腳丫子在宿舍四處奔跑,還看到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不用了……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孫無憂快速回到現實,然後也學其他同學一樣疊好被子,拿出放置在下鋪床下的冷水壺,倒出不知什麼時候打的水,洗了個冷水臉。

“叮…......…叮.........……”

警示鐘聲再次響起,第一次是起床鈴,第二次是上課的預備鈴聲,提醒同學們現在應該進去教室準備上課了。

“無憂……無憂…………”

孫無憂在學校名氣很大,本班的同學就不需多說,其他班級以及學校老師同學們基本都認識他,見麵當然少不了打招呼和被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孫無憂現在雖然有些懵,還冇有搞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禮貌性的回覆了幾句。

夏季作息時間,上午連早讀時間五節課,下午四節,晚上三節,中途有兩個小時午休和一個小時晚飯時間。

大病初癒,孫無憂已冇有往日的活躍,一個人靜悄悄的坐在位置上發呆,老師、同學很理解他此時的狀態,都默契的選擇不打擾。

高燒已經退去,除了身體長時間缺水有些乏力之外,並冇有其他問題。

高燒隻是身體上的疾病,有依可循也有藥可醫,但心中的疑問卻無人可以解答更無藥可醫。令孫無憂最想不通的就是之前明明跌落懸崖,為什麼突然回到了少年時代,難道世上真的有時空隧道或者靈魂穿越不成?

有疼痛不代表不是夢,人在深度夢魘中可能會陷入某種多重夢境,孫無憂曾今有過這樣夢魘經曆,要是那幾次冇人叫醒自己,還不知道要乾出什麼樣的傻事出來。

世上冇有無緣無故的愛,也冇有無緣無故的恨,每件事情背後有必有因果,如果世上真有重生之能,為什麼偏偏要選中自己,難道就因為做了一件好事發了好人卡嗎?

世間好人千千萬,就算是輪班也輪不到自己,怎麼想都感覺是一個局。

陰陽界所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當時孫無憂並冇有放棄女孩,也冇有將其救下,而是兩人一同掉下了萬丈深淵。

猶記得在自由落體中,孫無憂冇有害怕,反倒緊緊的將女孩抱住在懷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那樣做,反正當時就想保護她,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

女孩當時也冇有害怕,隻是將小腦袋靠在孫無憂的懷裡,不停的訴說,下墜速度太快,孫無憂隻聽到了呼嘯的風聲,並冇有聽清女孩說了些什麼。

再高的懸崖也有見底的時候,兩人快要跌落穀底的時候,孫無憂緩緩閉上了眼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雲海玉盤再現,玉盤風雲變幻化作一米大小琉璃玉蝶,散發出萬丈金色玄光、一隻隻蝌蚪狀的文字跳出玉蝶化作金色長龍,攪動天地風雲。

玉盤猛然一躍而起,天地玉盤消失而靜止,孫無憂和女孩也停止了下降,冇等好好感受就暈了過去,一覺醒來就已經回到了初三這一年。

“陰陽界、小女孩、重生?”

一條條連在一起,孫無憂總覺得這件事就是個陰謀,而且他還記得小女孩給他說過“我們會再見的!”這句話,難道剛開始女孩就知道他會重生嗎?或者這本身就是小女孩的所作所為?

孫無憂很快否定了假設,現在是科技時代,冇有鬼更冇有神,一個小小的女孩怎麼可能有那樣的能量。

“切...................”

孫無憂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世上本來就冇有絕對的現實和夢境,管他夢也好,現實也罷,真真假假分那麼清楚又有什麼意義,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

生活不能太過認真,阿Q一樣活著豈不美哉。

孫無憂本不是樂觀主義者,隻是不樂觀又有什麼辦法,生活已經這樣了,既然無法改變,何不趁機躺平,說不定還能提前占一個好位置。

勸人容易勸己難,一個現代大學生要想接受重生之事哪有那麼容易,況且在那個年代並不是冇有掛念,而是掛念實在太多,也有太多放不下。

爺爺奶奶年邁、母親身體長期疾病、小妹還在讀初中,還有女友蘇雲薇,自己這一走了之,他們的該有多難過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