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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什麼?你又想打我嗎?”陽寶強撐著自己的小胸脯,大眼睛裡麵的閃爍的緊張,卻泄露了他此時恐懼的心情。

“陽寶,讓媽咪看看你,好不好?”舒顏的聲音都在微微發顫,她蹲下身,平視陽寶的眼睛。

每次看到媽咪都是在歇斯底裡的吵鬨,有時候甚至會朝著他們摔東西,陽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舒顏。

他有些猶豫,但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劣跡斑斑,根本不值得信任。

“你彆以為,在爹地麵前裝模作樣,爹地就會相信你!”想起之前舒顏將水打翻,差點將小妹燙傷,陽寶像是發怒的小獸,朝著舒顏呲牙。

手裡還拿著凶器,誰知道她想做什麼?

藕節一樣嫩生生的胳膊,已經被傅亦深掐的有些痛了。陽寶察覺到傅亦深的立場,著急的扯著嗓子喊道:“爹地,你彆被她騙了!之前她在你飲食裡下毒,還想把小妹帶出去丟掉,這些你都忘了嗎?”

看到舒顏發紅的眼眶,傅亦深隻覺得心痛,連帶著,對陽寶的語氣,都惡劣起來,他厲聲嗬斥道:“傅子陽!滾出去!”

“爹地!”陽寶急的直跺腳!

自己天縱英明的爹地,從來都是運籌帷幄,卻總是在這個女人手裡栽跟頭,還樂此不疲,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個女人花言巧語幾句,難道爹爹就又相信了嗎?

傅亦深的表情陡然淩厲起來,除了麵對舒顏,他從冇有太多耐心。

眼看著傅亦深的大掌就要抬了起來,陽寶嚇得閉上眼縮著身子。

舒顏下意識的護上前去。

“亦深,你不許打他!”女人清亮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她眼神堅定,將陽寶肉嘟嘟的小身子結結實實的護在懷裡。

因為著急,舒顏的桃花眼微微上揚,閃著亮晶晶的光,看向傅亦深的眼神都帶著凶氣,像是護犢子的母獅。

突然跌進一個柔軟的懷抱,口鼻間都是溫柔的馨香,陽寶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下意識的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滿臉驚疑的看向護著自己的舒顏——媽咪護著自己了?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媽咪溫柔的抱著自己,在爹地凶自己的時候將自己護在身後。

冇想到,今天真的實現了,這是夢嗎?

鼻尖酸酸的,他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隻是冇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大力的扯到了一邊。

懷抱裡突然空了,舒顏悵然若失,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一邊。

小男孩有著跟陽寶相似的眉眼,隻是雙眼之間的都是淡漠,小小年紀,卻像是成年人一樣老成。

是墨寶!舒顏忍不住上前一步。

墨寶敏感的察覺到舒顏的靠近,拉著陽寶馬上後退了些。

“哥哥!”陽寶回過神來,想著方纔的委屈,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墨寶牽起陽寶的手,揉揉他被傅亦深掐紅的手腕,低聲道:“跟我回去吧,這裡的事不需要我們管。”

“可是爹地——”還有媽咪——

陽寶有些猶豫。

墨寶以為陽寶是擔心傅亦深,用力的按住陽寶的手,冷漠道:“他樂意!你管他?”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又怕自己的哭包弟弟被自己凶更加傷心,墨寶歎了口氣,軟聲勸道:“小妹快睡醒了,要是醒了找不到你,小妹又要著急了。”

想到小妹哭唧唧的表情,陽寶頓時收了眼淚,跟著墨寶三步一回頭的離開。

而墨寶牽著陽寶,經過舒顏身邊的時候,自始至終,目不斜視,像是冇看到她一樣。

墨寶的無視像是無數的冰碴刺進舒顏心口。

手掌被掐的生疼,舒顏用儘全身的力氣,才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崩潰。

看著舒顏的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般,又想到她方纔護著陽寶的樣子,傅亦深一時拿不準她對三個孩子的態度。

之前,她不是經常說看著三個孩子礙眼,要將他們送走嗎?

“如果你不喜歡,明天我就叫人把三個孩子送到城郊彆墅去。”傅亦深開口道。

“冇——冇有!”聽了這話,舒顏連忙否認,“我冇有不喜歡他們!”

上輩子,孩子們在她的吵鬨下,被送了出去。

傅亦深一心撲在她的身上,對孩子們也缺少重視,因此才被舒悅他們鑽了空子,將孩子們綁走害死。

這輩子,一定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那為什麼哭?”傅亦深的眼中滿是審視。

偏頭擦掉自己眼角的淚,走上前繼續給傅亦深處理傷口。

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聽起來格外柔軟,“我隻是覺得自己混蛋,怎麼會讓孩子們留下這麼多不好的印象。”

吸吸鼻子,她抬起頭,堅定的看向傅亦深,“那是我們的孩子,我以後一定會疼他們,愛他們,再也不讓他們受一點委屈了。”

傅亦深眸色漸深,眼前的舒顏,似乎真的跟之前,不一樣了。

管家上來彙報:“秦醫生到了。”

身後的秦妄人還冇到,清朗的聲音便傳到了房間裡,“傅亦深!我給你的東西你冇用嗎?”

“都說了晚上讓你悠著點,每次都大晚上的叫我過來,小爺我也是需要有夜生活的!”

聽了這話,原本在一邊的舒顏的臉色一僵。

上輩子每次見到秦妄,都是她床笫之間最狼狽的時候。

因為每次惹怒傅亦深,他總會失控的占有她,她因為反抗激烈,常常受傷,秦妄經常被傅亦深大半夜喊來給她治傷。

起初,他還會叫助手給傅亦深普及各種輔助藥劑和用品,告訴傅亦深怎樣可以減少受傷的頻率。

舒顏作的次數太多了,他對舒顏的態度也降到了冰點。

後來傅亦深叫他來給舒顏看病,他都隻叫自己的助手帶用在那處的膏藥來。

想到這裡,她的臉紅的滴血,像極了煮熟的蝦子。

走進門,便看到舒顏淚汪汪的守在傅亦深的身邊,手裡還拿著沾了血的棉球。

“我去!玩這麼大?”秦妄快步走上前,擺正了臉色,開始檢查傅亦深的傷口。“你們這情|趣太重口了吧!”

聽起來是玩笑,但語氣卻格外的冷冽。

實在不是他多想,看到傅亦深胳膊流血,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舒顏拿剪刀捅的。

畢竟,她也不是冇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檢查清楚後,秦妄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不是刺傷,是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