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白道:“查爾達什舞曲。”

“好的,我去跟主持人說一聲。”

“其實不說也沒關係,藝術家嘛,都是隨心而作,說不定一會兒氣氛太嗨了,我現場拉一曲西班牙鬥牛曲也說不定。”

時桑落被他逗笑:“好,那我等著看一會兒藝術家的表現了。”

方既白含笑點頭:“對了,那架鋼琴能用嗎?”

“可能不行。”時桑落道:“那架鋼琴是傅總之前用過的,他用這架鋼琴跟他的愛人合奏過,但是斯人已逝,鋼琴就成了珍貴的回憶,他不讓任何人碰。”

方既白惋惜地點頭:“那可真是遺憾,施坦威的大三角鋼琴,音色最飽滿圓潤,本應該彈奏出美妙的樂曲,現在卻隻能在這裡當擺設。”

“方先生,你不是律師嗎?你還喜歡音樂?”

方既白道:“我喜歡藝術,繪畫、音樂、雕塑,我都喜歡。”

“那你當初為什麼冇去學藝術,而去學了法律?”

方既白哈哈大笑:“因為我爸說,學藝術的都是死後作品才值錢,生前都過得群困潦倒。”

時桑落忍俊不禁:“沒關係,有愛好就是很好的事了,業餘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很幸福的。”

“那你呢,業餘時間喜歡做些什麼?”

“我啊,我冇有業餘時間。”

方既白秒懂,隨即一臉的同情:“那位傅總……壓榨勞動力啊。”

時桑落笑了笑:“人家是老闆,我是打工人,正常的。”

“對了,傅總結過婚麼?”

時桑落怔忪了一下,乾笑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方既白很認真地告訴她:“以我這些年的工作經曆來看,傅總這樣的為人,實在不是良配,要麼一直單身,要麼就是離異。”

“……他條件很優越的,有很多女人喜歡。他之前的那位故人,就是一位小提琴家。”

“你不懂,”方既白歎了口氣,一臉過來人的姿態給她科普:“兩個人過日子,跟才藝一點關係都冇有。學生時代,大家都年輕,男孩子會彈吉他會跳街舞,女孩子會彈鋼琴會吹樂器,確實很容易吸引異性。可是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相處了,三觀、人品、思想層次纔是最重要的,總不能天天靠吹拉彈唱過日子吧?”

“可是他們真的很相愛。”

方既白搖頭:“我敢打賭,如果那位故人還在世的話,他們撐不過幾個月就會分手的。那個女孩子看起來跟他不是一路人,兩個人也就是聚少離多所以矛盾冇有顯化出來,又因為她突然去世讓傅總猝不及防,這才念念不忘許多年。不是一路人,很少能走過之後漫漫幾十年。”

這番話時桑落倒是第一次聽說。

“那按照你的意思,傅總就應該找一個跟他的家世門第相當,學曆相當的女孩子,這樣才能保證兩個人的思維層次在同一水平麵上,這樣才能長久?”

方既白失笑:“就傅總這樣的,他第一段婚姻絕對會是以離婚收尾。”

時桑落心中微微震動了一下。

方既白接著說:“他太自負了,而婚姻是需要兩個人互相包容互相理解的,他這樣的,性格再好涵養再高的女孩子都跟他過不下去,遲早得離。不信你等著看,看看我說的準不準。”

準是真的準。

的確是準備離了。

“時秘書——”

遠處,主持人有些焦急地叫她。

時桑落應了一聲,主持人瘋狂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方既白道:“你快去吧,估計是流程方麵有什麼變動,我去跟樂隊說幾句。”

“好。”

時桑落穿過人群,快速跑到了主持人身邊,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主持人道:“剛剛收到訊息,有幾個嘉賓今天來不了了,但是他們的節目已經安排了呀!時間都定好了,如果去掉這幾個節目,那我們之前定好的零點準時給壽星慶生就卡不準了,會提前……”

時桑落立刻拿來了一張流程單,問道:“哪個嘉賓來不了?”

主持人用手指指出來了兩個:“這兩個都是外科醫生,聽說是有一台緊急手術,今天來不了了。”

“好,我去問問其他嘉賓,看看有冇有願意臨時救場的。”

主持人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你先彆急,還有時間。”

主持人問道:“時秘書,如果冇有其他嘉賓願意臨時上台呢,我們怎麼辦?”

時桑落沉默了一會,道:“我先去問問吧,如果實在冇有的話……”

“要不,你給湊個節目,拖一下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