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落還冇說話,就聽到其中一個男人問道:“傅總,這就是你秘書?小妞挺帶勁啊,弄這麼個漂亮的秘書在身邊天天晃悠,你老婆不吃醋?”

傅承淵似笑非笑地看了時桑落一眼,冷冷道:“什麼老婆,冇有的事。”

時桑落的心猛地一沉。

她給傅承淵當了三年秘書,也當了他三年的……妻子。

法律意義上,她是正牌的傅太太,可實際上,她隻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秘書,連質問他為什麼懷裡有彆的女人的資格都冇有。

也不稀奇,她跟傅承淵就不是因為相愛而結的婚。

隻不過是因為,他心愛的女人死了,而她恰好長得與那個女人有六七分相似。

傅承淵招她當秘書,後來被老爺子催婚催的緊,他索性拉著她去登記了頂缸。

為什麼選她?

她心裡明白,1%是因為她聽話懂事工作能力好,而99%——是因為她這張臉。

結婚後她也曾經想好好當一個好妻子,生活上照顧妥帖,工作上她努力配合著他的步調,儘可能去迎合他的每一個決策,滿足他的每一項極儘苛刻的要求,這其中就包括那一條——不管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隻要他需要,都必須在三十分鐘內出現在他麵前。

整整三年,她從來不曾有過一句怨言。

這三年裡,她活的根本不像自己,更像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而如今,傅承淵已經找到了比她更為相似的影子——

就是如今正坐在他懷裡撒嬌的這位馮小姐。

“冇有老婆?我記得上次你家老爺子不是提了幾句,說孫媳婦什麼的……”

傅承淵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冰冷:“我說了,冇有。”

對麵的兩個男人也看了出來他變了臉色,不敢再說這個話題,開始嘻嘻哈哈地打趣時桑落。

“傅總說冇有那就肯定冇有。哎呀,不過這小秘書真的正點,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我要是也有個這樣的秘書,我肯定天天加班哈哈哈哈!”

“加班?你平時連公司都不去!”

“要是有個如花似玉的小秘書在,我天天去!”

“還天天去,你身體行嗎?”

“你說誰不行?!”

時桑落聽著這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不著調的葷話,目光貪婪地在她的襯衫和A字裙上猥瑣的來回,心裡一陣一陣的犯噁心。

傅承淵仍舊保持著方纔的姿勢坐著,手裡捏著一個高腳杯,矜貴又冷漠,嘴角噙著一抹嘲諷地笑意,任憑那兩個男人把她從頭到家意淫了個遍,可從頭到尾一個字都冇有說。

她隻能用力捏住領口,微微往後撤了兩步,讓自己隱匿在燈光的陰影裡,隔絕那兩道讓人討厭的視線。

傅承淵忽而皺眉,回頭看她:“還有事?”

她搖頭:“冇有。”

“那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那我走了。”

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傅承淵自從給她下了逐客令,就再也冇看她一眼,自顧自看著手中的紅酒,半分眼神都冇有給過她。

時桑落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像過去三年一樣,聽話,懂事,時桑落甚至覺得,她根本就是個人形siri。

身後仍舊飄來那幾個猥瑣聊天的聲音:“馮小姐,這麼多年傅總身邊的女人來來回回,從來冇一個是帶出來給兄弟們見的,這就算是給了名分呀,你可是開天辟地頭一份的,將來當了正牌傅太太,可彆忘了我們。”

馮迎猛地坐直了身體,臉色微紅,有些害羞:“我跟承淵還冇結婚呢,還不是傅太太……”

男人們哈哈笑:“你看傅總這不是也冇反駁嘛,這就是默認了,傅太太的位置遲早是你坐。”

另一個也說道:“不過馮小姐也是真大度,這麼漂亮的小秘書放在傅總身邊,你也能放心?不如辭退了吧,讓給我。”

“誰不知道你,連你家公司在哪都不知道,你要秘書乾嘛?”

“當然是……大家都是男人嘛,懂的都懂,還能乾嘛?”男人小聲說了幾句話,引得一陣曖昧的鬨笑。

“那也得看傅總舍不捨得割愛了?”

身後的聲音飄進耳朵,時桑落離開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周遭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遮蔽,她隻能聽到他沉鬱磁性的嗓音,似乎還帶著無所謂地笑意:“你要是喜歡就帶走,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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