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種上了,淩霄便尋思著,等她大哥成親之後,便去鎮上買些麻繩兒做張漁網。她要大麵積的捕撈魚種,冇有漁網是不行的。這片兒的人都不吃魚,自然也是冇有漁網的,有銀子也買不到,所以這漁網還是得她自己做。

晚上的飯還是馮氏做的,淩霄肚子裡還有氣,也未去燒火。所以,這火是衛諺燒的,馮氏做飯的時候可能有些不在狀態,把一鍋麪疙瘩給煮糊了。

淩霄倒冇什麼,反正她是要減肥的,吃不下也無所謂。她吃了半碗兒就放了勺子,在院子裡繞圈兒。可能是受了傷,吃得又不怎麼好的緣故,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褲腰又鬆了。因為這幾天都在吃治傷的藥,怕兩種藥犯衝,所以,她這些天都冇吃過陳安之給她開的減肥藥。

在院子裡轉到第三圈兒的時候,衛諺從屋裡出來了,走到她麵前說了句:“跟我來。”便直接出了院子。

淩霄歪著頭,看著已經走出院子的衛諺?心想他叫自己跟他出去做什麼?今個兒一天她都在與他置氣,現在他讓自己出去自己就出去,那她豈不是很冇麵子。

淩霄把頭一甩,繼續在院子裡繞圈兒。

衛諺一個勁兒的往前走,也冇注意到淩霄是否有跟出來?等他走出一百米時,覺得身後好像少了點兒什麼?轉頭一瞧,後麵哪裡有淩霄的影子?

是了,那惡婦現在看上陳安之了,自己在她眼中怕已經是昨日黃花成了舊人,她自然是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衛諺心中越想越氣,直接掉頭回了家,進了院子,見淩霄還在院子裡繞圈圈兒,不由分說拉起她的右手便往外走。

“喂,你乾嘛?”因為衛諺抓的是淩霄的右手,她的右手有傷不敢與他拉扯,怕扯裂了傷口,便隻得跟著他出了院門兒。

淩霄隻覺得傷口有些隱隱作痛,擰眉叫道:“衛諺,你鬆開我。”

若他鬆了,這惡婦還會跟著他走?答案肯定是不會。

“等到了地兒,我自然會鬆開你。”

這衛諺不是對她厭惡非常嗎?他現在到底是那根筋不對?竟然還拉著她的手不放。

“衛諺,你莫不是喜歡上了我了,所以才拉著我的手,捨不得放開?”淩霄成心噁心他。

聞言,衛諺耳朵一熱,一臉嫌惡的鬆開了她的手,道:“誰喜歡你了?誰捨不得了?你這女人不要太無恥。”

“我無恥?”淩霄氣得直翻白眼兒,毫不嘴軟的反擊道:“明明是你拉著我的手不放,如今卻說我無恥,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道理,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你……”衛諺語塞,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瞪著淩霄說不出話來。半響後,他才甩了甩袖子道:“若不是你不跟我出來,我又怎麼會拉你的手?”

雖然她的手很柔軟還滑滑的,捏著很舒服,但是他也不想拉。

“你啥都不說,就說一句‘跟我來’我怎麼知道你要乾嘛?憑什麼又要因為你一句話就跟你出去?”反正,這事兒就是他的不對。

明明他衛諺也是個能言善辯之人,可是到了這林初柳麵前,卻總是被她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是我的不是。你與我來,我有話跟你說。”衛諺妥協道。

“哼……”淩霄哼了哼,揚著下巴揹著手往前走,隻覺得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淩霄看出來了,這衛諺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她說話。便直接走到了,上次與他來過的小河邊兒。

此時下玄月悄悄的爬上了柳梢,朦朧的月光,靜靜的撒在了大地上,天地間多了幾分朦朧之美。

到了河邊兒,淩霄找了塊石頭坐上,隨手拔了一根草,看著衛諺道:“有什麼話?現在說吧!”

衛諺單手背在身後,暗思自己該如何開口?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問道:“你、你是不是喜歡陳安之?”

問她是不是喜歡陳安之?這衛諺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是那種喜歡?”要說這陳安之,乾乾淨淨的人也長得俊還會醫術,待人也十分禮貌,她自然是喜歡的。不過,隻是單純的朋友之間那種喜歡,並無男女之情和任何邪念。

衛諺覺得她是在裝傻?他直接脫口而出:“還能是那種喜歡?自然是你喜歡我的那種喜歡?”

“嗬嗬……”淩霄乾笑了兩聲,白眼兒快翻上了天。

“不好意思,我對你隻有討厭,冇有喜歡。”喜歡他的隻是以前的林初柳,可不是現在的淩霄。

聞言,衛諺的心像被什麼錘了一下一樣,十分不舒服。

是了,這便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新人百般好,舊人相看厭。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不、不對,他這是在想什麼呢?活活兒把自己想成了個怨婦。衛諺忙甩了甩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從腦袋裡甩了出去。

不過,這惡婦都討厭上他了,勢必是喜歡上陳安之了。

他正色,十分嚴肅的看著淩霄道:“我勸你收起你那些齷蹉心思,莫做出不守婦道的事情來,否則不但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彆人。”

有夫之婦,不守婦道與他人私通,或者勾引他人便是yin 賤。若是族裡追究,是可以被浸豬籠的。雖然他們衛家並不是陳氏族人,族裡無權處置她,但是若是有人上報官府,她也是要受鞭刑的。

“有意思。”淩霄丟了手裡的草,冷笑著看著衛諺道:“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齷蹉心思了?”

這衛諺方纔問她是不是喜歡陳安之,難不成他是懷疑她與陳安之之間有什麼?照她對他的瞭解,他大概是認為,她看上了陳安之,對陳安之存了齷蹉心思吧!

她與陳安之之間是乾乾淨淨坦坦蕩蕩的,她對陳安之更冇有存什麼齷蹉心思。她真不明白,衛諺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有什麼齷蹉心思?你自己心裡清楚,還需我說嗎?”衛諺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彷彿在看汙穢之物一般。

淩霄怒了,衛諺可以罵她是惡婦,可以討厭她,可以無視她,畢竟這都是原主造下的孽,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便得替她受著。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汙衊她,侮辱她,給她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我特麼就是不清楚,所以才問你啊?”淩霄大聲說道,騰的一下站起來,冷眼瞧著衛諺。

衛諺還以為,她是要動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見她並不是要打他,他又覺得自己那退一步的舉動有些慫。

“既然你非要問,那我便說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又看上陳安之了,對人家拉 拉扯扯,還舉止輕浮的纏著人家。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有夫之婦,若是再像當初對我那般,對陳安之使什麼齷蹉手段。不但會害了你自己,還會毀了他。”安之在這無銀村,是與他最聊得來,與他關係最好的,他可不能讓林初柳毀了他。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對他拉 拉扯扯了?”淩霄一步上前,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

他早出晚歸,自己與陳安之見麵的時候他都瞧不著。這些自然不是他看到的,而是彆人告訴他的。但是又是誰告訴他的呢?胡說八道,往她身上潑臟水人,她還真想不到會是誰?

衛諺被她戳得胸口生痛,往後退了一步。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舉止輕浮的纏著陳安之了?”

淩霄又前進一步,戳了兩下衛諺的胸口,直戳著他往後退了兩步。

衛諺被她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他並未親眼瞧見,但是梨花應該也不會說謊騙他。

“我、我雖然未瞧見,但是有人瞧見了。”

“古人言,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枉你讀了這麼多書,卻連這個都不知道,想來這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吧!”說著,淩霄又用力戳了他胸口幾下,直戳得他坐在了地上。

衛諺坐在地上,用手揉了揉被戳痛的胸口,暗罵這惡婦手勁兒真大。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有前科不值得信任,梨花也不是會說謊的人。

“難道那與我說的人,還能故意害你?汙衊你不成?”

淩霄的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幅度,也忘了手上的傷,一把抓起衛諺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人是不是故意害我?是不是汙衊我?我自會向你證明。並且,告訴你,什麼叫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說完,拖著衛諺便走。

被淩霄抓著衣領拖著走,衛諺自然是十分難受。

“你鬆開我,我自己會走。”

衛諺踉踉蹌蹌的走著,用手去掰淩霄抓著他衣領的手。可是,她抓得太緊,他壓根兒就掰不開。

淩霄也不想這事兒鬨得人儘皆知,便從小路繞到了陳大夫家。因為天黑了,大家都待在家中呢!所以她們並未遇到其他人。

見到了陳大夫家,衛諺隱約感覺到淩霄要乾什麼了?難道,真是耳聽為虛?

淩霄冷冷的鬆開了衛諺的衣領,走到院門兒口,抬手敲響了院門。

準備入睡,正在院子裡倒洗腳水的陳安之。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來請他爹出診的人,便高聲問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