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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張衍回到病房,就看著佟梅頭上頂著一塊頭巾,坐在床上給孩子餵奶。

“怎麽這副打扮?”張衍好笑道。

“咱娘說的,說是坐月子,不能見風,也不能受涼,不然以後容易得頭疼病。”佟梅無奈的一笑,解釋道。

“在屋裏,能有什麽事?”張衍上前把頭巾給佟梅拿下來,“這頭巾戴著不難受啊?”

“怎麽不難受,頭上裹著頭巾,感覺頭都沉了許多。”

“這不是農村,那種四處漏風的房子裏,都四月份了,哪用得著這些。”

“那回頭你和娘解釋。”佟梅抿嘴笑道。

“行,我來解釋!”張衍笑著點點頭。

“對了,你該下地就下地,不能一直坐在床上!

下地活動活動,有利於汙血排出,也有利於你身體恢複。”張衍又提醒道。

“能下地啊?”佟梅驚喜的問道。

“怎麽不能下地?坐月子,可不是說讓你一個月都坐在床上。”張衍好笑道。

“可把我給憋壞了!”佟梅把吃飽的兒子,交給張衍,自己從床上下來,在病房裏慢慢活動著手腳。

“你的身體素質,不用那麽小心,該洗頭洗頭,該擦擦身體的也可以擦擦身子。

隻要不是用冷水就行!”張衍笑著交代道。

佟梅身體裏有著二分之一的滿族血統,四分之一的蒙古族血統,還有四分之一的漢族血統,加上自幼練拳,練習撂跤,身體素質相當的好。

不說像國外那些人,在海裏生孩子,剛生完孩子,就在雪地裏洗澡,可也不用像一般的孕婦那麽小心。

一點涼東西都不敢沾。

“還能洗頭洗澡?”佟梅更加驚喜的看著張衍。

佟梅很愛乾淨,基本是每隔一天就會洗一次頭,身子更是洗的勤,夏天一天一次,冬天兩三天一次。

要說坐月子,最無法讓她忍受的就是,婆婆還有其他人說的,一個月不能洗頭,不能洗澡。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怎麽下來了?”正說著,張母和張福生拎著飯盒走了進來,看到佟梅站在地上,頓時驚呼起來。

“媽,是我讓佟梅下地活動活動的,她現在下地活動,有利於身體恢複········”張衍趕緊巴拉巴拉的給張母解釋了一大通。

又給她科普,孕婦可以洗澡洗頭的事。

張衍是醫生,張母還是比較相信張衍的話,在張衍一再保證下,張母也不再強求佟梅按照老一輩傳下來的習俗,坐月子。

時光流水,在綻放的枝葉間悄然流逝,荏苒之間,一個月過去了,兒子壯壯滿月了,此時的壯壯,真的對的起這個名字。

剛滿月的嬰兒,就達到了十一斤多,接近十二斤的重量,比很多五六個月的孩子還大。

這讓佟梅等人高興之餘,又有些擔心,孩子長這麽快,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張衍一再保證,兒子很健康,這屬於正常發育,並冇有超出正常的範疇。

這才讓幾人的心稍稍安了幾分。

轉眼間,到了滿月這一天。

滿月酒並不是一定在滿月的這一天,而是前後幾天,挑選一個好日子。

張衍選在週日這一天在四合院裏擺滿月酒。

佟梅生孩子,廠裏的領導,街道上的領導,還有醫院的,農場的以及四合院的街坊鄰居全都拎著禮物去醫院探望。

於情於理都要擺個滿月酒,來感謝一番。

一早,四合院裏就變得熱鬨非常。

溫有良都冇撈的上掌灶,本來張衍是打算請溫有良掌灶的,結果被他師父玉師傅給搶了過去。

這個怨不得張衍。

做菜的材料,自然不用犯愁,他係統空間裏,各種的食材非常的齊全。

就是開個酒樓,他係統空間裏的食材,都夠酒樓消耗個把月的。

因為要請的人太多,張衍家的東跨院擺不開,直接擺到了正院裏,後院,中院全都擺滿了桌子。

這些桌子,自然都是街坊鄰居們湊的。

本來張衍是打算通過玉師傅,足幾十張桌椅板凳的,反正京城裏就有做這個生意的。

建國前,就有專門做紅白喜事,出租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的生意人。

建國後,這個生意依然存在,而且並冇有進行公私合營。

好像是瞧不上這個生意。

主要是,建國後國家並不提倡紅白喜事大操大辦。

街坊鄰居太過熱情,主動把自己家的桌椅板凳貢獻出來,連盤子碗都一塊貢獻了出來,甚至街坊鄰居來吃飯的,還都自帶筷子。

張衍也準備了許多的筷子和湯勺,這些是給廠裏、街道、醫院還有農場來的人準備的。

畢竟,人家不可能再自帶筷子和湯勺了。

隨著時間推移,一股股香氣在四合院裏瀰漫開來。

燒雞的香味,燉魚的香味,還有紅燒肉的香氣,更有炸帶魚的香味,摻雜在一起,勾引著一眾來賓的口水。

“哇,好香啊!”

“那是,我可以看了,張醫生今天擺滿月酒,每個桌都有整雞整魚,紅燒肉,四喜丸子,還有一紮長的大對蝦,三指寬的帶魚。”

“哎呦,那可是有口福了。”

“要不是,還得當領導,咱們一般人家,想要花錢擺席,也弄不到這麽多好東西。”

“人家張院長可不是靠貪汙,人家是靠真本事。

活人無數,才積攢下的人脈。

聽說,佟主任生孩子,去醫院探望的人,排著隊。

病房裏禮物多的都堆不下。”

“這就是本事,所有人都得巴結著,不管你多大的領導,都離不開生老病死,都不敢得罪醫生。”

“等將來,讓我家小子,也學醫去!”

“得了吧,就你家那個小子,考試回回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還想學醫?”

來吃滿月酒的人,各種羨慕,各種議論不絕於耳。

雖然此時,北京四九城的上空,已經瀰漫著一股浮躁的氣息,各種口號喊的震天響。

但是,畢竟還冇像六十年代末,很多人失去理智,被各種思想衝昏了頭腦。

當然,也有很多人並不是衝昏頭腦,隻是借著機會把水攪渾,好撈取好處。

現在的人,雖然羨慕嫉妒,但也僅限於此。

隻會感慨羨慕張衍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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